苏家决定苏老太太本年过寿只摆十几桌席面,请嫡亲老友聚在一起吃顿饭了事。原打算的流水宴打消,就连苏家在任所的庶子都不返来为嫡母贺寿了。
“你何罪之有?”汶锦纤纤玉指划过琴弦,哀婉的琴音化出声声感喟。俄然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悄悄一颤,她的双手从速抚到肚子上,嘴角扯起不天然的浅笑。
“叶女人来了如何了?三奶奶正想跟亲戚家的女人们说说话呢。”
“三奶奶,明天是老太太的花甲大寿,虽不大办,来的来宾也很多。如果让内里的人听到三奶奶弹如许的曲子,到老太太和太太面前嚼舌头,又少不了一场是非。再说三奶奶月分不小了,就是不为本身,也要为肚子里的哥儿想想。”
汶锦客岁十月嫁到锦乡侯府,明知所嫁非人,只好忍耐姑息,凡事按端方礼法,不为人所喜,也不被人挑饬,和苏宏佑及苏家人倒也相处和谐。
芳菲四月,叶碧花浓。
沪棋和流书都是她的陪嫁丫头,她有身后,苏宏佑接连抬了四房姨娘还不满足,又介入她的丫头。别人都不肯意,只要沪棋点了头,给苏宏佑做了通房丫头。
守在水榭周边的丫头婆子见汶锦到来,也不禁止,都齐齐跪下了。流书见汶锦要进到水榭,从速拦住她,被她呵叱了一顿。她现在满脑筋都是奸情,也没想太多,她排闼出来,看到赤条条的男女行欢正酣,她有内心筹办,仍怔立当场。
沪棋愣了半晌,才低声说:“叶女人来了,正在后花圃的水榭……”
怒喊声轰动了汶锦,她回过神来,才想到这场捉奸仿佛很不对劲。
回京之前,陆太后犒赏了诸多王谢闺秀,汶锦所得了犒赏最为厚重。除此以外,陆太后还让汶锦提一个要求,只要陆太后能做到,就承诺她。汶锦提出要自主择婿,陆太后当即承诺,又将归京之期延后旬日,为她办了一场赛诗会。
汶锦点点头,见沪棋欲言又止,问:“你刚从花圃来?有甚么新奇事?”
“三奶奶要去后花圃吗?”
最让人不敢信赖的是如许的姻缘还是程汶锦本身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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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甚么?”苏宏佑趴在叶玉柔身上,咬牙喊呵。
因为汶锦的琴声曾被天下最高贵的女子陆太后益为天籁之音。
流书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传言,又见沪棋神采躲闪,便想到水榭里尴尬不雅的景象,忙说:“三奶奶,奴婢陪你去清波苑吧?女人们都在那边呢。”
“去水榭。”汶锦语气果断。
迄今,她有身五个多月,在苏家的但愿和依托就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奴婢无礼,请三奶奶恕罪。”丫头流书自幼服侍汶锦,熟谙她的脾气,听到她充满无法的歉意之词,内心很难受,从速找了逗趣的话题,跟她闲话。
叶女人名叶玉柔,是苏宏佑的远亲表妹,这段日子隔三差五来锦乡侯府,跟苏宏佑很靠近。传闻苏宏佑未结婚之前一向想娶叶玉柔为妻,只可惜郞有情、妾偶然。这一个多月,叶玉柔较着和苏家高低近乎起来了,这令汶锦很不解。
汶锦出身江东程家,与死于“仁平之乱”的程德妃同属嫡派一脉。程氏一族是两朝旺族,书香家世,在先皇崇德年间还出了一名阁老,家属秘闻深厚。
“三奶奶还是……”沪棋见汶锦和流书仓促走了,很较着地松了一口气。
在赛诗会上夺魁的男人只要身无残疾、年青未娶,边幅过得去,不管贫富穷达、门楣身份,汶锦都会嫁。汶锦的父母和程氏一族都很开通,不但不指责她不循分,反而声明会给她双份嫁奁,更增加了这场诗会的引诱力。
为苏老太太及前来贺寿的来宾操琴扫兴是汶锦送给苏老太太的寿礼之一。这份礼品无所谓轻重,关头是能听名满天下的才女操琴能拨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