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满脸都是惊骇,身子连站也站不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寒意仓猝过来将她挽扶出去,勉得她再对丁雪寻出言不逊,惹植擎天再动杀机。
丁雪寻颤抖的手。死死地握紧植擎天。植擎天压着声音咬牙道:“逃。”
植擎天的伤势就不消说了,本来就重伤的身材腹部还被刺了重重的一剑,看着汪直渐渐爬上身提了一把剑渐渐向他走来,只得闭上双眼等候灭亡的到临。
丁雪寻顾不得痛,爬上来抱着汪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乃至还用上了咬,嘴里狠狠撕下汪直手臂上一块肉来。
汪直哈哈大笑道:“传闻植擎天武功独步天下。医术高深,公然不虚。一个死人都被救活了,可惜呀,你不消咱家脱手,也快变成一具死尸了。”
植擎天重重吐出一口血来。丁雪寻也看清了来人,是东厂首级汪直。
丁雪寻起家飞起一脚,汪直倒在地上,挣扎着还要爬起来,一双暴虐的眸子盯着丁雪寻,仿佛要喷出火来。
植擎天判定地回绝,抓住衣裳不让丁雪寻察看。丁雪寻无法,只得随他去,正在这时,植擎天猛地推开她,惊叫道:“谨慎!”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丁雪寻在碰到伤害时的第一动机。也是她要推行的首要原则。可她的脚步现在千斤重,不管如何也迈不出半步。
植擎天听话地闭上眼,唇角微微扬着,满足的神情明显白白写在脸上。
不,植擎天就算是死,也不能窝囊地死在这个寺人手里。
汪直固然武功高超,内力上乖,可植擎天长年糊口在尔虞我诈、诡计狡计中,又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下最致命的一击,汪直竟然也受了重伤。
就在这时,寒意大声喝道:“甚么人?”以杀手的灵敏,寒意清楚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由远而近。
“咱家不晓得,这个贱人在植掌门心中是个宝。”汪直嘲笑一声,向两人逼近一步,用又尖又细声音道:“植擎天,龙凤佩在那里?快交出来。”
只要寻儿逃脱了,统统都值了。但愿她好好活下去,然后碰到一个至心喜好的男人,与他结婚生子,幸运地糊口在一起。闲暇时,偶尔能想起他来,曾经有一个深爱过她的男人,名字叫植擎天……
汪直又气又怒,可被丁雪寻紧紧抱着拳打脚踏,就是脱不了身。这类打法真是要命,他的内力一点也使不出来。
“寻儿!”植擎天无穷哀痛地唤她。
屋内只剩下两个正在相互对望的人了。丁雪寻擦干泪水,对密意地凝睇着她的植擎天道:“你好好歇息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丁雪寻迟疑一会儿,忍不住转头瞧了一眼,跺顿脚咬了咬牙重新折回屋中。
植擎天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烟花递给她,“我已经动不了,你快到院子中放了这支烟花,很快就会有人来策应我们。”
他必然要亲手杀了这个贱人,不然他死不瞑目,这个贱人竟然敢踢他阿谁部位……
几近喝声一出,熟睡中的植擎天警悟地展开来,凝神聆听,神采完整变白,猛地推了丁雪寻一把,“快逃。”
寒心说得对,是她害死了他!若不是她肆意妄为,率性高傲,也不会被崇祯抓走,植擎天也不要深中剧毒,窝窝囊囊地在这里等死。
这个刻毒霸道的男人,为了救她,连本身的命都舍弃了,这份沉重的爱,她要如何面对?
丁雪寻方才还是满腔嫉恶如仇的恨意,被汪直这一瞪,身子不由一软,手中的剑落在地上,连日来死死支撑的精力支柱在刹时崩溃,捂着脸呜呜地放声大哭。
丁雪寻的哭声绝对是植擎天的穿肠药。植擎天听得一颗心哀痛得将近碎开来,肠子都纠结在一起。心头的哀痛难觉得继,心中百感交集,又是肉痛又是难过又是顾恤。更是自责不已,都是他不好,若他能再强大一些,寻儿就不会受这类可骇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