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离后是何归属便不劳侯夫人顾虑了,你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将我的嫁奁亏空补上吧。”

李承楷面红耳赤,甩着发麻的手掌问白氏。

“你如何和母亲说话的!”

“是。”

她一口气念了三四条嫁奁账单,随即抬眼沉沉地看着面前两人,直让他们无处遁形。

她竟然真的要和离,这如何能够呢?

“世子还是少说为妙,你们侯府的烂事还少吗?厌胜之术、宠妾灭妻、调用嫁奁……如果激愤了我,我让你们全部候府都臭名远扬,适婚男女再也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亲家!”

“啊!”

这时淡绿拿着嫁奁库房的钥匙和小帐本返来了,江舒窈接过账簿随便翻了几页,随口念叨。

他虽在三皇子步队里迎刃不足,可于后宅之事算是一窍不通,现在全希冀着白氏想招了。

“这都是你志愿花用嫁奁的!怎能推到我们头上!”

江舒窈没有去扶,她面上冷意更甚,攥紧了手中账簿的封皮。

“我这厚厚的一本账簿,记得可满是以我的嫁奁弥补侯府的账,若你们好生为我补上后同意和离,我便当这些事未曾产生,不然……我不介怀将这事鼓吹出去,让侯府成为京中的一个笑话。”

“承诺她。”

江舒窈不动如山,白氏还做着大家争当作安候世子妃的好梦,殊不知外界早将成安侯府视为了笑话。

淡绿才走,白氏就带着下人从院外走了出去,一双夺目的眼睛扫视了院内一圈,最后定格在泰然自如的江舒窈身上。

白氏沉吟半晌,吐出几个字。

“这是在做甚么?闹得如许丢脸?”

“母亲,这可如何办?”

“元月五日,当嫁奁四扇楠木刻丝琉璃屏风一座,得银钱三千,供李瑶溪购新春头面;三月十八日,支银钱万两,供李承楷办理上峰;三月二十六日,支银钱两千,弥补公中账面;四月七日,取红漆描金海棠花餐具十二副,金葵花形黑漆锦盒,送成王府邸……”

“彩杏!”

“掌家大权在我手里,除了日日忙成陀螺还落不到一句好,我也未得过一丁点的好处,昧下一两银子,反倒是公中账面亏空,我用本身的嫁奁弥补了很多,到头来,竟也成了世子口中待我的好。”

“你也配提到我母亲?”

“我要盘点嫁奁了,还请两位自便。”

“这如何行?”

淡绿听了便知,自家蜜斯终究动真格了,想到不日就要分开这座乌烟瘴气的樊笼,她鼓足了劲地应了一声,回身往江舒窈的书房走去。

李承楷还在计算着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江舒窈嘴角噙着笑,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氏沉默了好久,此时终究开了口。

白氏闭了闭眼,安静的语气下埋没着老辣的阴狠,听得李承楷暗自心惊。

江舒窈不再向白氏施礼问安,也不再叫她母亲。

李承楷涨红了一张白面痛斥着,白氏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甚么,未曾出声。

“这两年间,我跪过的祠堂可很多,若再拖下去,把稳我心有不甘,让侯夫人和世子也将我受过的委曲再受一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氏拿江舒窈的母亲压她,江舒窈本来神采冷酷的脸顷刻沉了下来。

她黑黝黝的一双眼睛沉寂地盯着李承楷,迫得他不得不出口辩白。

她自恃侯府家世崇高,企图以此来劝服江舒窈撤销和离的动机。

正巧淡绿此时端了汤药返来,见到李承楷与江舒窈在院内对峙,她愣了一下,从速捧着木盘走了过来。

白氏心底这才涌上一股镇静。

“淡绿,汤先放下,去取了我的嫁奁票据和小账簿来,本日我就为世子好好算算,我为了他口中的将来,捐躯了多少!”

本来自漫衍那次江舒窈晕倒后,她便感觉这个儿媳仿佛那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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