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谁欺负你了?奉告爹爹。”世人只知他宠妻如命,为了老婆不吝毁掉一世英名,落得个不孝的罪名,却不知他爱屋及乌,也分外宠着独女。
“呀!”林氏一见,当即心疼不已。叶如蒙这才有些委曲地和他们提及本日挨了皮球之事,“不过七婶让人送了百花油过来,嬷嬷已经帮我擦了,现在不如何疼了。就是……感觉有些丢人。”说到前面,她有些撒起娇来。有爹娘宠着的感受,真好,就仿佛她还是个孩子似的。
她心中委曲,膝盖也还疼着,自是忍不住,哭着跑回了本身住的东配房。她爹正幸亏天井内的葡萄架下乘凉,见了她这模样,赶紧从酒徒藤椅上起来,但是不知产生了何事,只乱哄一通。
“蒙蒙,有些东西该是我们的,便是我们的,若不是我们的,也不必强求。”她娘亲和顺擦拭着她的眼泪。
巧的是,一搬出府,她娘便怀了身子。叶国公府得了动静,忙一向好生关照着,补品送个不断,可当发明生下来的是个女娃时,便冷酷了很多。她爹心中来气,老婆好不轻易才生下来一个心肝宝贝,还要被你们嫌弃。接下来,她爹便与叶国公府好几年都未曾来往。直到老国公垂死之际,她爹才回了府,但是最后也没有要那国公爷的位置,而是让她七叔袭了爵位。就如许,她七婶生的,早她三个月出世的叶如瑶,便成了府中的嫡长女。而她则一向养在府外,几近很少有人认识到叶国公府另有她这么一个嫡女。她爹本来也是誉满都城之人,因着这一个“孝”字,不知落了多少诟病。
叶长风年长林氏四岁,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固然已过了不惑之年,却并不显老,光阴的沉淀使得当年的翩翩少年变得沉着而慎重,身上自有一股成熟的魅力。自打搬来城北后,还得了个“城北徐公”的美称。
但是,宿世这个时候,祖母身子固然还健朗着,却在第二天听到她爹的死讯时俄然中风了,厥后在病榻上熬了一年,便放手人寰了。
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天然是不成能成为叶国公府嫡宗子的正妻,毕竟嫡宗子将来还要担当爵位。不过,做妾倒是能够,虽是小门小户,但毕竟也是书香世家。但是,她向来孝敬的爹爹却在此事上刚强己见,对峙要娶她娘为正妻,若他们不肯,他便毕生不娶。如果肯了,他甘愿让出本身的爵位给嫡弟。
叶如蒙晓得,她本来是叶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如果他爹世袭了爵位的话。她身为嫡宗子的嫡女,身份还在叶如瑶之上。
“蒙蒙晓得,”她抽泣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是她爹爹常说的,几近都成了家训。
“蒙蒙知错了。”
她爹幼年驰名,生得风骚俶傥,玉树临风,却迟迟不肯结婚,弱冠时,家人逼得急了,才松口说要娶她娘为妻。
“此事不怪你。”她娘亲拥着她,悄悄拍着她的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但是……你绣香囊给外男,这事倒是做错了。若容世子两年前真的救了你,你返来后不当瞒着我们,你爹天然会亲身上门伸谢。”
她嫡祖母,也就是现在的叶国公府老夫人,生有二子二女,她爹叶长风便是嫡宗子,上面另有两个mm,她七叔是年纪最小的,小了她爹整整一轮。
宿世她返来的时候,是多了一个管束嬷嬷陪着的。她娘一出来接她,便看出有不对的处所了,因而便让桂嬷嬷先带她入了屋。她进门后,用心放快步子,竖起了耳朵,听得管束嬷嬷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书香世家……如此上不得台面……闹出这般笑话……”语气净是冷嘲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