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功名繁华,只求皇上赐婚。”宋怀远决然答道。
“哦?”这话听得祝北归略有兴趣,微微前倾了身子,“那你们是看上她哪点?”
祝北归拧眉,“那你可有承诺过回禄的提亲?”
叶如蒙想了想,有些游移地点了点头,只感觉有些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浮了起来。
叶如蒙赶紧点头如捣蒜,眼睛都红了。她爹是不是出甚么事了?她爹收受贿赂了?让人诬告了?叶如蒙一下子心中如同吊着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的。
亭内坐着对弈的二人,执黑子者身穿明黄色帝服,此人恰是大元朝天子祝北归,祝北归本年刚踏入不惑之年,剑眉凤目,身形俊朗,略有斑白的两鬓温和了他凌厉的表面,使得他严肃中又带着一种光阴的平和。
宋怀远固然道:“不瞒圣上,客岁我们提亲之时,叶伯父曾经承诺草民,若草民能连中三元,便将叶四女人许配于我。厥后,容王爷来提亲时,叶伯父也承诺了容王爷,在叶四女人及笄之前,不承诺任何一家的提亲。昨日,恰是叶四女人及笄之日,时效已过,叶伯父便承诺了我的提亲,叶四女人也收下了草民订婚的玉佩。”
“民女叶如蒙,拜见皇上。”
叶长风面庞松散,低声叮嘱道:“蒙蒙,等下爹说甚么就是甚么,不要辩驳。记得,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叶长风赶紧拱手,“皇上言重了。”
这话问得宋怀远一怔,想了想,他嘴角带笑道:“不敢欺瞒圣上,在草民气中,她是一个小含混。”
祝北归点了点头,“此事朕记得,叶家女一日三家求,都传到宫里来了。想来这叶四定是国色天香,蕙质兰心,才引得你们三人抢先求亲。”
祝北归听了,只感觉事有蹊跷,一桩平常的婚事,既然已经订婚,又那里会需求他赐婚?如果为了面子,这宋怀远也不是目光如此短浅之人。
叶如蒙心生惶恐,实在她之前听银仪和太子说过很多皇上的事情,晓得皇上不是难相处的人,本来是不怕的,但是方才却被叶长风的话给吓到了。她壮着胆量抬开端来,悄悄瞄了皇上一眼……唔,实在皇上和太子长得挺像的,他面上有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一点也不凶,仿佛还挺和蔼的,叶如蒙一下子心中惧意去了大半。
父女二人,敏捷入宫。
祝北归沉默,手一挥,命内侍收起棋盘,他一只手肘撑在白玉石桌上,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宋怀远,双目略有严肃,“你是说,叶长风已经承诺了你的提亲?但是朕如何记得,这叶四女人仿佛是钟情于融儿的?”
祝北归淡淡一笑,看向了他身边的叶如蒙,叶如蒙身着一件浅绿色绣白玉兰广袖曲裾,身姿窈窕,梳着灵巧的垂挂髻,乍一看很有林下民风。
“抬开端来,给朕看看。”
明天,叶长风一大早便起来了,沐浴焚香后在家悄悄地等待着,圣旨传来的时候,他早已筹办好,却未曾想皇上一并召见了蒙蒙。
叶长风抬开端来,安闲不迫道:“回禀皇上,小女已经许给了新科状元郎——宋怀远。”
“爹,你是不是犯了事,皇上要问责我们?”叶如蒙声音都有些颤了。
他听闻宋怀远棋艺高深,下棋前怕其谦让,便许下一诺,若他能赢,便承诺他一个前提。未曾想这宋怀远掐算着,竟刚好赢了他一子,他输得心折口服,这宋怀远棋艺何止高深,可谓登峰造极。
这么想着,祝北归落下一子,似偶然提了起来,“你本年已有十八,不知家中可曾婚配?”
宋怀远心忽地一跳,定了定神,稳妥落下一子,暖和一笑,“圣上请看。”
祝北归想了想,“宣叶长风速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