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远无法一笑,“昨日与太子殿下商谈书院之事,直至夜深方才返来。”
贺知君重重叹了口气,“忧国忧民忧天下,唯心难明忧。”他举起酒杯,与宋怀远碰了一碰。
宋怀远沉默好久,俄然开口提起,“还记得我们客岁曾经和鸿轩争论过‘孝’义吗?”
叶如蒙领旨后,回禄大风雅方地随叶家人入了大门,拐过影壁后,叶如蒙娇瞪他,“你跟来做甚么?”
“哦?书院的事有下落了?”贺知君微微提起了些兴趣。
回禄得了她的嘉奖,笑得一脸满足。
林氏有些难堪地笑了笑,这半子说换就换,她昨夜愁了半夜,一宿都没睡着。现在看到容王爷,只感觉心中特别别扭。
兹闻叶国公府长房嫡女叶如蒙温婉贤淑、蕙质兰心,今容亲王邻近弱冠,适逢婚娶之时,特将汝许配于容亲王为王妃。统统礼节,由礼部帮手容王府筹办,并于四月十五结婚。
这一日,都城中产生了两件大事。除了皇上为容王爷和叶国公府四女人赐婚一事另有一件,便是丞相府的换子风波。本日早朝时,丞相摘下官帽,自请其罪,求圣上恩准其告老回籍。此事一出,震惊朝野。
“伯母不必操心,”回禄一脸暖和,“有甚么吃甚么便能够了。”
一行人入了食厅后,林氏仍不敢看他,也不敢离他太近,只敢躲在叶长风身后。回禄心中叹了口气,林氏仿佛比之前还怕他了,之前见了他疏离畏敬,现在则是诚惶诚恐,他自发已经够暖和了。林氏由始至终给他的印象就像是一只吃惊的小兔子一样,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固然她与蒙蒙二人生得有六七分类似,但是蒙蒙的胆量却比她大多了,现在没人在的时候,她都敢上房揭瓦了。
“以德抱怨?以何报德?”
这宋怀远与贺知君二人下朝以后,大街冷巷早已传遍皇上赐婚叶四女人一事。
“唉呀娘,你就坐嘛。”叶如蒙将林氏按了下去,在她耳旁娇声道,“我都说容王爷人很好的啦。”
林氏被他笑得心中起毛,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就是说,父母之间有何亲情可言?归根到底,父亲生下儿子的本意,不过是情-欲发作时的一种本能罢了;儿子同母亲来讲又有甚么豪情了?就如同放在瓶子中的一个东西,出来后就分离了,没有任何干系了。
“先生常说,小错谅之,不为贤,大错体之,方为贤。”
贺知君点头笑道:“罢了,统统随缘吧。我们皆各有保护,不若将这些求之不得的小家小爱抛之,用心为国效力,报效我大元,方显男人志气。”
“但是她错得离谱。”
这寺人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推送了归去,在容王爷面前收贿赂,他是嫌命长吗?他笑道:“咱家还要归去复旨,就在门口这儿蹭蹭喜气得了。”他轻扬了一动手上的拂尘,躬身对回禄道,“容王爷,老奴先辞职了。”
“非也。”宋怀远道,“妇人怀胎十月,出产艰巨。你母亲对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本身的‘孩子’。只是,此事终是她做错了,既然做错,何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遇?人非圣贤。”
叶府统统人都出来跪迎,接旨的叶如蒙跪在最前,听着宣旨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到了食桌旁,回禄先给叶如蒙挪了椅子,叶如蒙早已风俗整天然,正想入坐,俄然林氏咳了一声,叶如蒙一抬眼,见林氏瞪着她,她赶紧收回了脚,恭敬道:“容王爷,您先坐吧。”声音一本端庄中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里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