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帮手握天之神器浩天神弓,面上神情是惯有的清冷,如千年前未曾隐世时那般英姿飒爽。
说完,他便是带着那样的笑意,那样的密意,缓缓、缓缓倒下,慕灼华惊得上前将他抱在怀中,感遭到君无渊身上那她所熟谙的温度正垂垂消逝,却听得他口中仍在喃喃:“娘子,如有来生,容我许你生生世世,可好?”
慕灼华,你我为何要爱的这般苦?
随即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满含密意:“你不是说,决斗之时无需念情,为何招招留手?若非如此,我早该败在你手上……傻瓜,你实在很清楚,我们两人,都做不到。”
慕灼华点头,泪水已然溢满眼眶:“你……你不能死!”
慕灼华回身背对而立,面庞一如平常般淡然,只眼中闪着莹光,却倔强的不肯身后之人瞥见,言语中,还是一片清冷:“便是这一句仙魔殊途,已道尽此中事端。你身为魔界少尊,仙魔战起,你我只能对峙。来日一战在所不免,本日做此定夺,只愿决斗之时,无需念情。”
无需念情!无需念情!
君无渊垂怜的看着她,眼中尽是不舍,语气越来越衰弱:“能再见,死已无憾,只是灼华,你若要记得我…可否只记得东离山下的琴音竹屋,嫁衣…红烛……”
而寻到她时,却见她帮手持浩天神弓,将魔尊推向人界的一轮血日击落,那般英姿,一如初见。只是君无渊心知,这一箭,足矣让慕灼华耗尽仅剩的命数。
沉下心神,发觉到体内那无端多出的大量修为,那是,她的修为!
东离山下,巍巍山林当中,山净水秀,一间精美的竹屋,一个简朴的宅院,院中一棵桃花树,恰是花开灼灼。
竹屋中,君无渊站在桌前,看着面前那一袭白裙、风华绝代的女子,那是他毕生所爱,是仙界至高的上神,亦是他的老婆。
而这一战,终是避无可避。
“灼华,你真的要走吗?”他牵住她的手,抱着一丝但愿,但愿她心中亦有踌躇,倒是再度绝望了。
仙魔两界在二人各自带领下在此一会,本是为一决胜负,君无渊倒是笑得涩然,语出惊人:“灼华上神,若以我一命抵魔界数年罪孽,以停歇这场仙魔之战,仙界可愿应允?”
但在慕灼华心中,抵得过、抵得过,他君无渊的命,抵得过统统的统统,只是她如何肯让他以命来抵?
言毕,这一仙一魔,身形化作点点光彩相互缠绕,半晌后,魂散六合间。
伸脱手紧紧抓着心口处的衣衿,直抓的全部手掌泛出青白之色,却还是心如绞痛。
“我儿啊!”
她一阵慌乱,望着面色已显惨白的他,含泪道:“为何如此?你会死的!”
而就是这声喊,此中内力之薄弱,让他忽的一阵惊奇:这……这不是我所具有的力量!
慕灼华不语,倒是身后仙者率先开口:“笑话!你魔界少尊一命,岂赎得起魔界这诸多罪孽?岂抵得过这无辜死亡的万千生灵?”
那一刻,六合沉寂,万物皆息,唯见君无渊身形如棉絮般轻飘的下坠、下坠……
“无渊,前日仙界的传讯,你也听到了。妖魔暴动,仙界已然落空浩繁仙者,我又岂能坐视不睬?”慕灼华面上一副安静淡然,声音倒是有些沙哑。
见此景象,君无渊再顾不得很多,当即飞身上前,以身躯挡下魔尊守势,刹时,五脏俱碎,血染苍穹!
曾说过不再理睬尘凡喧哗,曾承诺不管祸福存亡,不离不弃。
慕灼华,你怎舍得一再舍我而去?
这一战,两边皆丧失惨痛,而慕灼华与君无渊,以法力对攻了十天十夜,近乎力竭,还是未见胜负。某时,慕灼华手持冰刃对着君无渊再度出招,却见得君无渊欣然一笑,将胸膛迎上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