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天气渐暗,楼下灯火透明,人来人往,身着各色纱裙的美人端着美酒好菜穿越此中,好不热烈。
我四下看了一眼,心想,这老妈子莫非是在叫我?!
“你现在如何不恼了?”公子利看着我挑眉笑道。
“放心吧!这里是乐工们平时堆放乐器的处所,没安排坐位,别人天然不会上来。”
瑶女往前迎了两步,虚行一礼,唤道:“仆人。”
“除了兰姬以外,南边楚女所舞的《楚腰》也是一绝,你看了必定也会喜好。”公子利一边说一边转头去检察楼下的太子鞝。
我怕她焦急了会走过来扯我,只好回身解了束带,脱了外袍,慢吞吞地穿上了与舞伎一样的桃粉色短袄襦裙。
正在我迟疑问堪之时,厅内的烛火俄然暗了下来。连续串琴音从黑暗中流泻而出,如珠玉相击,如溪水叮铃,空灵动听之声让人仿佛徘徊于青山绿水之间,忘尽忧愁。忽而,琴音一转,曲调变柔,恍忽间仿佛又见千万朵空谷幽兰在面前刹时开放。
我抱紧双臂躲在一棵大树背后避风,内心一刻不断地谩骂着可爱的太子鞝。
过了一刻多钟,远远地从巷子口走来一个女人。我往树后缩了缩,不想让本身的模样吓到无辜路过的人。
楼下,金冠墨衣的太子鞝带着一众侍从坐在厅堂最好的位置上,左拥右抱地喝着美人递到嘴边的酒。公子利拍了拍我的手,轻声道:“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再伤着你。”
正想着,瑶女已从我藏身的大树前颠末停在了三丈开外的墙角下,左顾右盼的模样仿佛真的在等着甚么人。
“不管为甚么,幸亏我们来得早。”我微微起家清算了一下裙摆,然后满怀等候地看着楼下热烈的厅堂。
“公子,你说兰姬还会再出来吗?”我两眼闪闪地望着公子利。
我环顾四周,发明帷幔以外的确放了一排编钟、一摞陈旧的皮鼓和一排系了五彩丝线的竹笙,而公子利所说的“后门”就藏在我们右手边的角落里。他安排得如许安妥,我仿佛也没甚么好担忧的了。
“归正都来了,你又把师越和兰姬说得那么好,我如何也得见地一下这人间至情至性的跳舞啊!不过,楼下待会儿若挤满了,可会有人上楼来?”
公子利笑道:“即便是王公贵胄,兰姬每晚也都只跳一曲。”
“啊?”我不掩绝望之色,见楼下世人还是推杯置盏,又问,“既然兰姬不舞了,那为何大师都还坐着?”
可跟着那人越走越近,我心中的疑云也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