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竹书谣 > 齐国卷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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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量,替他安排得那样安妥,他杀不了赵伯鲁,夺不了世子位已是气人,现在竟然还把命丢了。现在,赵氏好端端的,智氏好端端的,晋国好端端的,但齐国要的可不是一个好端端的晋国。赵氏内哄,智赵相斗,晋国乱象,这才是相父要的,这才是齐国要的。

“陈盘――要不要我先给你灌两碗解酒汤你再上去?”陈逆心弦崩断,终究大吼出声。

门后,一方屏风,一扇暗门,那暗室里坐着的人抬开端来,一张脸无悲无喜,垂在案下青衫上的惨白五指却遽然紧握成拳。

…………

赵孟礼啊,赵孟礼,亏你有满腹野心,却连颗棋子都当不好,真真是个废料!赵庶子无恤……这又是甚么人?

“我到内里等你。”一向垂目观鼻的陈逆沉着脸回身朝门外走去。

绿纱小窗外是鸟语啁啾的凌晨,齐国初夏季疏松暖和的阳光斜照进屋里,在满室薰然芳香的少女们身上出现一层细白如纱的昏黄光晕。陈盘起家,他脚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懵懵然展开了眼:“世子要走了?”

“出征?”陈盘猛地停下脚步,他紧着两片冷象牙色的颊,直瞪着陈逆道,“陈爷,我同你说了多少次,当年活着从艾陵返来不是你的错,你那些死了的兄弟也不会怪你现在还活得像小我。出征的事,除非你哪天替我四叔做了齐国大司马,不然再也不要同我提了!”

陈盘看着密报上的名字,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他皱了眉头,立马将这名字听起来就寒伧的人归为贼人暴徒之流。

“来,当然来,来了给你带我新制的唇脂,仲春朱砂梅的香,甜里还带着酒韵……”

“醒了就别躺着了,你约的人已经在鹿鸣楼了。”沉吟间,有人往他头上扔了一堆红红绿绿的衣服,那串本来系在他腰带上的翠玉组配不偏不倚刚巧砸在他脑门上。

雍门街,三十六座教坊林立两侧,青石道,红漆门,日上飞檐,可绿纱窗后不知另有多少男人正枕着玉臂,沉浸在无边春梦里不肯醒来。

“恰是。”张孟谈应道。

“士孟礼不禄。赵庶子无恤将至。”

陈盘听到这个动静时,刚被一颗青梅酸倒了牙,他在内心谩骂着赵孟礼,却不知这动静的后半句远比前半句更加糟糕。

本日,此时,别人生仅余的最后一点自负,终也要离他而去了。空了,空出一副躯壳,才可盛下他要的统统。

鹿鸣楼,齐都临淄最热烈的酒楼。这里盛菜的盘比别家的大,盛酒的杯比别家的深,里里外别传菜的小厮们张口就能来一段风起云涌的想当年。南来北往的商客,浪迹天涯的游侠,凡是内心另有一丝豪情的男人,聚在这里吃一餐饭,喝一顿酒,准能生出一段惺惺相惜的兄弟情来。

(一)

陈盘长出了一口气,忿忿道:“都是那该死的赵氏,多好一个早上,表情全叫他们赵家人毁了。等那赵无恤一光临淄城,我立马就找人成果了他!明晓得我相父现在与右相斗得正短长,偏挑这个时候来,非奸即盗。”

陈盘是这鹿鸣楼的仆人,可他的义兄陈逆才是鹿鸣楼里的大红人。一堂子男人见“义君子”陈逆来了,纷繁起家见礼。陈逆谦逊行礼,然后低着头跟着陈盘往楼上走。

陈盘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一边乖乖地套上翠色的里衣,一边笑嘻嘻地昂首看向一旁的陈逆:“陈爷,相父昨夜又找我了,你又替我挨骂了?”

陈盘无趣了,只得唉声感喟道:“陈爷,相父让我去晋国办的事,我办砸了。”

墨衣墨冠的陈逆一脸沉寂,按剑不语。

“没有。”

“没害成。赵氏安然无事,晋卿赵鞅就要派兵送前卫太子蒯聩归卫了。你也晓得我相父的脾气,赵鞅要想夺卫,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齐、晋、卫三国怕是要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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