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早已不知死在哪一处深山老林了。”夏公权半是祷告半是祷告,他是绝计不想再见那杀神了。就是想得一想,也是恶梦。
孤影如山徐步过来,登上山阶。这一向闲来无事的关照庙门者,顿奋发大喝:“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容我通报。”
须知,魂修士身怀莫大威能,如果一旦开战,那一个都会一个国度被打烂,也属常有之事。
如不是乘家之事,被黑衣武君搅和了,卓一宗又俄然命令要穆龙青办其他事。攻破容河三区的号令,怕是三年前就已是下达了。
“胡言乱语。”夏公权不快怒斥,低声:“你的婚事,是本宗甘老祖宗亲身安排的,我都不知其意,安知是为了就近监督乘家。”
穆龙青暗恨:“可爱,这苏黄所知太少。”
这武尊喉头收回咯咯声,颜上红润之色潮退,啵的一声便剖成了两片。
“此地,就是弘水宗。”左无舟微举头,毫不含一丝豪情色采的话语道来,直教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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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家的描述中,黑衣武君是要多残暴有多残暴,要多罪过就有多罪过,仿佛天底下就黑衣武君是绝计不该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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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湖目瞪口呆:“他向来都是这般利落?”
苍云区有二十多名武帝,容河区只得十来名。这当中的差异,一眼便可观之。加上一方故意,一方无备,如是当真开战,成果可想而知。
左无舟眼波流淌墨黑,敛住心神,只存杀念,大步流星往弘水宗庙门走去。
加上左无舟气味敛去,光凭武尊,何故抵挡他闯门,一时极快已是掠往弘水宗山颠。意念一动,左无舟气味森然可骇,幻身一动即扑去。
夏于期忽攸一身颤:“爹,林舟万一晓得,他会不会……那人残暴可骇,万一当真来了,我们如何挡得住。”
感知左无舟的气味,宋西湖不由从心底一个寒噤,大骇:“此人好重杀气,怕是杀过不止上百强者,才有这等杀气。”
当年左无舟一手灭了云霄宗和冬宗,如果在苍云区,卓一宗很快就能有反应,是擒是杀都在一念间。偏生等三邈之战完了,雕星宗都一向没甚么象样的表示,如此宗派,该死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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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真爱。甚么独一,甚么百世循环之情,满是假的。”穆龙青嘲笑,半是沉沦半是复苏,半是在君忘的魅力中挣扎起伏,恨恨不已:“这多少年来,也不知多少天赋,全折在君忘这一句情义绵绵的话上,主动去寻甚么磨练,成果全成了送命。”
苏黄一脸冷然,毫不肯答复。这苏黄,恰是当日在三邈城。跟从君忘的年青保护。莫看他年青,实在是武御级强者。
得了此言,世人各自才是松了口气,表情大慰。
左无舟不喜好,很不喜好。到得此地,胸中的肝火一丝一丝的滋长,收缩,演变做滔天杀心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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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雄浑如钢铁的身躯,自河水中冒出来,身形矗立:“也好,夏家正正提示了我一件事,夏公权还活着。干脆,一并算了这笔帐。他们既然视我如无物,想来是不怕我的。”
六大武帝聚会弘水宗,何其壮观之阵容。弘水宗自是非常亢奋,忙繁忙碌。
穆龙青和左无舟仇深似海,偏生当日在极夜谷没见过左无舟的边幅。是以,此时想来,绝然没想到这就是仇家,只幸灾乐祸:“这唤做左无舟的人,也委实太不幸了。想来,又是一个被君忘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利鬼。”
他一语铿锵:“我走正门,二位请走两侧。”
穆龙青横心排解掉君忘的笑靥,凝神思考:“本宗不及天君宗,为何下次令,莫非别有隐情?”
“我费尽苦心,才得你下落,亲身擒了你来。你道我卓一宗,还怕你们天君宗晓得甚么。”穆龙青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