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七被绑在铁桩子上,他身形较魁伟,在卓一宗被监禁半年,已然瘦得只剩下骨架。此时,在水家的私刑下,早已是遍体鳞伤,到处血水灌冒出来。
剑尖一点一点,削得刀七周身皮肉块块下,刺得周身洞穴,一声声犹是刺耳:“你这野种,逃得一命就该滚得远远的,你竟敢来此,害我挨了骂,老娘本日不取了你的性命,怎生对得起我本身。”
千素云行动悄悄,好似船舟儿一波一荡,岂不妙人儿一个:“此番我倒是偶然中为本宗立了大功了,法长青,我要感谢你才是呢。”
法长青再度呆若木鸡,这些伤药他只认得此中寥寥几种,却也晓得乃是最顶级的药,却好像不要钱般塞给刀七,冲动不已:“他和刀七真的是存亡之交!”
此声之壮,顿是轰动水家之人,立时就有人跃将来,痛斥:“那个敢来水家撒泼!”
秋其道惊奇,君忘幽幽看去那哀痛的背影:“他的朋友快死了,因水家而死。他待朋友极诚,一腔肝火,势需求宣泄。留活口,给他杀。那些仆人下人,品阶不到武君的,不必管。”
“你来,前次你母亲一刀没杀死你,是你交运。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逃,如何活。”水仙暴虐不已,固然细细的数算来,刀七算是她三代以内的表侄子。
是呀,一眨眼,真的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左无舟就是一个一窍不通的菜鸟,恰是从疆场上,初度奠定了这一条魂道的根本。那一战,实是他毕生最为首要的一战,影响毕生。
……
长空问天,所向无敌,何人能挡!
为了小草,他能够放下跟水家的血海深仇。为了小草,他从猎户变成一个冒死修炼流落的人,到处寻宝。只为前来真魂天。
“他们都很好。”
“啊!敢来水家反叛,死了也白死。”
“如此,我就放心了。”刀七幽幽躺下来,看着天,垂垂阖上眼睛,任雪飘在他的脸上,一语微小:“三十年前,我就应当死了的,值了。真的……值了!”
那武君的额头立即爆出一个赤色洞穴,君忘悠声:“北斗前辈,他的朋友伤成此,水家的人难幸免。就劳烦你了,一个都不成放走了。”
……
半晌,一抹眼泪,左无舟肝火攻心,回顾之际,双眼已是赤红非常,降落吼怒。
刀七目光暗淡无光,连独一的一点星火亦在缓缓燃烧。
秋其道皱眉不快,一者不喜多杀,二者不喜北斗之名。为坦白“寄神术”,左无舟一起早替他改名为“北斗”了。
刀七其状,犹比法长青要惨痛了十倍。四肢经脉已被断,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流滴下来。琵琶骨生生被轰碎了,再也是提不起力量来。
……
蓝山宗的千素云美态纤纤,眼波流转,端的是风情诱人。怎奈得,这看似素女之态的千素云,流转的倒是忧色与狠色。
水家后辈好像潮流般的吼怒着冲出来,秋其道拂袖正欲挥杀这群家伙,君忘清悠之声乍起:“不必杀,留活口。”
末端,刀七气味悠悠:“小草,我的孩儿,我求你,把小草带返来,让我见一面。我这么多年,只想见她一面,带她回家。”
一道彩光恍眼破空,恰是君忘安静一声:“下去!”
神采惶惑,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中取来最好的伤药,不管不顾,只往刀七口里猛塞一通。将最后一滴补命液也给了刀七。
“这废料倒倔强得紧。”
“刀七,你错了,你就不该伶仃来的。你应当奉告他的。”法长青俄然冲动得吼怒:“跟长空宗比,水家算个屁,蓝山宗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