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牛拍掉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看着劈面那娇媚的人儿,忍不住心中突突剧跳。
一道闪电蓦地划过天幕,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常牧牛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远去的方向,点头苦笑道:“这少年长得真是漂亮,比起青牛镇百花楼里的头牌姐儿也不差了。只可惜此番落了空,今晚恐怕得饿肚子了。”
乌云覆盖的碣石山如同冬眠在六合间的洪荒猛兽,一排排嶙峋怪石如同猛兽的森森巨齿,仿佛在择人而噬,说不出的阴沉可骇。
村里人看他父母双亡年幼不幸,多有将残羹剩饭周济他的。偶然,实在讨不来吃食,常牧牛便单独一人来到这碣石山浪荡,经常做些小圈套,倒也抓得些野食填饱肚子。
村里传言,常牧牛刚出世时,有诸多奇特的气象。遵循村里人的说法,当时天降紫雷,地裂山崩,有人乃至看到稀有个仙颜仙女手持花篮踏空而来,绕屋三匝,撒花而去。当时村里的父老更是断言,此子今后定非等闲之辈。
云雾环绕,暴风吼怒不已。
“这彩翎野鸡但是大补啊,黄老头常说彩翎鸡补肾壮阳,固本培元,乃不成多得的山珍。明天有幸逮着此物,有口福了!哈哈。”还不及他有何行动,面前蓦地光芒一闪,一股凌厉残虐的气味劈面而来,高山里生出一道暴风,将他倒卷出去。
“我道是谁偷走了我的小霸王,本来是你这么个不长眼的泥腿子。哼!如果伤着它半分,我决计饶不了你!”
待得常牧牛九岁,他的父亲常不由某日里莫名其妙地建议疯来,常常披头披发地满村庄乱跑,时不时地抡开拳脚乱打乱踢,还大声大喊大呼,模糊记得是些甚么“贼子害我!”、“徒儿错了”之类的话语。不过半年风景,常不由俄然不见了踪迹,左邻右舍几番寻觅,却始终寻他不得,最后落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了局。
白衣少年见常牧牛直愣愣地盯着本身好似傻了普通,不由得双颊通红,心底又羞又恼,张了张嘴却也不再说甚么,哼了一声回身拜别,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踪迹,氛围中遗留着淡淡暗香。
“忸捏。想不到我常牧牛一世豪杰,竟然对一个少年乱了分寸。”当下凝神定气,双手抱拳道:“不知小哥是那里人士,俺如有不是之处,望多多包涵!”
那人仿佛全然不在乎,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近得前来,细心瞧去,本来是个青年,剑眉星目,作农家打扮,年纪约莫十八九岁,身高八尺不足,倒是略显肥胖。只见他身上穿戴灰玄色的布衣,腰间缠着一根藤条,头上胡乱插着一根木枝,将乌黑的头发扎做一个不伦不类的道髻,乌黑洁净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他想到此处,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感觉满身高低说不出来的轻松萧洒,就连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环绕的骊山山脉也变得活泼起来。
暴风残虐,卷起了漫天尘沙,迷离的雾气满盈在少年的周遭,更衬得那如梦似幻般的鲜艳。
这青年姓常名牧牛,自幼发展在碣石山山脚下的村落里,村民多以打猎为生。碣石山周遭百里,因多产玄色高大的石头而得名,山上丛林密布,飞禽走兽浩繁,是不成多得的捕猎场合,亦是一处凶恶非常的地点。
火线传来几声鸣叫,另有双翅不竭扑动挣扎的声音,惹出了不小的动静。常牧牛蹲在灌木丛中,闻名誉去,好家伙!竹筛恰好罩住了一只彩翎野鸡。彩翎鸡的脖子处绑着一个小玉珠,偶尔还收回道道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