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杖前指,两座罗汉大阵如两条蜿蜒长龙交叉而进,一兜一转之间,竟然以少围多,凭这两百余人将五百余仇敌困在当中。
张子烈忽地哑然发笑:“杨大人用兵如神,将张某玩弄于股掌之间,张某此次输得心折口服。不过张某手中仍有一份本钱,欲与杨大人做个买卖,以之换的大人网开一面如何?”
张子烈打断了对方的话:“杨大人,张某说的买卖由不得你不做,因为张某所说的本钱,便是大人你的性命!”
张子烈方才已经看清此人修为不过后天八重,对本身完整构不成威胁。他长刀去势不改,只是由刀锋收回一道天赋刀气斩在对方长剑之上,当时便将周怀安连人带剑震飞数丈。
身后的世人方才止步,尚未比及张子烈做出进一步的唆使,忽地听到身后的城门处传来一阵麋集而划一的脚步声。他们骇然转头,却见一队手持长棍的和尚不知从甚么处所冒了出来,在城门下布成阵型,截断了他们的归路。
“少林僧兵!”张子烈的一颗心猛地下沉。
另一边的昙刚也问道:“龙王,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粉饰行藏,按说两旁民居中的百姓早该遭到惊扰,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哭闹惊叫之声。
那老衲双掌合十道:“张施主若只是在大海之上清闲,少林天然不敢冲犯;但施主现在来中土残虐涂炭生灵,我少林又岂可坐视不睬?”
只是这瞬息之间,被张子烈刀气震飞的周淮安已经转了返来,护着杨宇轩退向前面。
张子烈上前一步,先深深地望了一眼在杨宇轩身边的周淮安,沉声道:“公然是杨大人。只是杨大人是浙江巡抚,为何会跑来姑苏空中?莫非不怕被人参奏大人越权?”
前面的两个老衲之一贯着他横眉喝道:“孽障,你这些年所作所为,实令少林蒙羞。本日贫僧便要拿你来正门规以谢天下!”
张子烈晓得罗汉大阵的短长,清楚若被此阵真正运转起来,便会如一座庞大的磨盘将本身这五百余人一点一点地研磨殆尽。为今之计,便只要在大阵能力展开之前,以最强的力量破开一个缺口突围而出。
一念及此,他手中的厚背长刀蓦地弹上空中,以惊人的高速向火线连劈九九八十一刀,刀锋透出的天赋刀气带着刺耳的破风尖啸堆积成一团风暴,向着两座罗汉大阵衔接的一点囊括而去。
“阿弥陀佛,施主不成猖獗!”伴着一声佛号,一个长眉如雪的灰衣老衲从杨宇轩马后闪出,右掌平举向张子烈当胸推来,掌力虽是凝于掌心含而不吐,掌势带起的一丝轻风已经压迫得张子烈呼吸稍感滞涩。
张子烈苦笑道:“看来是我藐视了天下豪杰,朝廷中竟有人看破了我的声东击西之计,并将计就计设下圈套等我入瓮!”
杨宇轩嘲笑道:“妄图!事已至此,本官劝你还是束手就缚,不要存有任何期望……”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厚背长刀蓦地向前隔空劈斩,身形在这一刹时与手中长刀融为一体,跟着长刀劈斩之势仿佛御空而行般超出数十步的间隔,如神魔降世般呈现在杨宇轩的马前。凭本身一身刁悍无匹的气力擒敌领袖,这便是他正方才想到的破敌突围之策。
张子烈带领身后五百最精锐的“飞龙卫”突入姑苏,沿着街道向内冲出数百步,他蓦地发觉景象有些不对,四周的环境有些温馨得过分了。
“杨大人,获咎了!”张子烈人到杨宇轩马前,身躯尚未落地,左手探出向他颈项抓去。
昙刚与张子濬一左一右紧随在他的身后,其他的五百“飞龙卫”顺次随后展开,构成一个标准的锋矢阵性,向着阻截在城门前的少林僧兵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