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董鄂笑道:“都知你景况如何,哪个会对你挑理?”
董鄂嘴中伴着乐符轻声吟唱着,不时点头晃脑,最是入迷。
钱阔身量广大,体重肉多,以是肩舆乃是略宽的驼轿,岳峰坐在内里,一点都不拥堵。
李玉刚接着说道:“对了,峰哥儿你父候克日就要返来了,外出替圣上巡查江山半年,走遍一十二州,圣眷正隆啊,说不定会有大赏。”
钱阔语气轻挑,那眯缝着眼睛精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想到了甚么风趣的东西。
紫衣少年嘲笑一声:“当然要去看,我还会怕你?就不信开门做买卖的会算计主顾,我也不信钱瘦子你敢违背组训。”
岳家如何昌隆的,他猜不到吗?
“不为母亲,只为了我本身。”
别的三人闻言一挑,钱阔一手拿着四神乌鸡汤熬煮了半日的鸡翅膀,一手捏着腌姜,囫囵吞枣的把肉吞了下去,随后不管不顾的用身上金衣一擦嘴唇,说道:“我刚回神都,此时想要也都是残败了的货品,忒没意义,来日我家再往西方行商的时候,定要拉上一车狐女返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骚味儿’浓烈,熏的人张不开眼睛。”
只他身后的小厮不出声响,哈腰拾起钱阔抛弃的手镯。
他手臂一挥,显得非常豪气。
他另有一句话没说,一公二伯四候再加上戍边的镇南王和镇北王,帝朝九位大人物,此时的岳候不但更得圣眷,并且便连气力,怕都是最强。
紫衣少年正在闷声喝酒,不想说到他这里,只能昂首回声。
他,对于岳候,对于岳家,有着难以言喻的恨意。
紫衣少年面色阴沉,双手紧握。
贾瑞跟在背面随行。
他讳莫若深的看了一眼这位悄无声气就冲破的昌平候世子,内心悸动万分。
贰心中重重的感喟道:“天赋,桎梏,涅槃,人仙三境,只要踏入天赋境,才是超凡人物。”
董鄂和李玉刚对视了一眼,很有些意味深长。
他自幼灵慧透明,旁人幼小之时记不得事,他却记得。
紫衣少年眼底似哭似笑,眼眶中不由闪现出一层水雾,血影神功早已入门,修儒证道,那是妄图!
几人随后赏玩了会东珠,见了见钱阔带来的外埠珍宝,打趣一会,就各自散了。
生财有道,这是钱家的组训,没人敢违背的。
只晓得那边有十数小国尊大洪帝朝为上朝,每五年进贡一回。
紫衣少年和董鄂还都差了点。
紫衣少年不等董鄂说话就先说道:“李兄,小弟囊中羞怯,金银灵物一概没有,待归去后,埋头为李兄画上一副岁寒三山图以作还礼,还望莫要见怪。”
他寒声道:“岳昭,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斩了你。”
李玉刚目光微凝,董鄂还待再说,钱阔打岔道:“好不轻易才聚上一回,说那些糟心的事干吗?”
如果他能有李玉刚具有的资本,又何必冒着庞大风险修炼血影神功,并且与那些邪魔沆瀣一气、虚与委蛇?
董鄂游移道:“世子,他们会不会?......”
“嘿,紫气朝圣,名字倒是起的好听,但儒道法门过分中正平和,想要修炼此法入道,非得贯穿‘碧血赤忱’之要旨,‘彼苍朗清’之真意,我,合适修儒道吗?”
狐女,乃是意指,非是真的人与狐乱性所生。
当即,他就上了钱阔的肩舆。
两人独处之时,底子不似外人所见所想的那般。
氛围一缓,几人谈笑了一会儿就各自落座,跟着李玉刚端坐主位,轻拍双手,便有一队狐女拿着琵琶、古筝、笛子走了出去,起舞伴乐,好不妖娆诱人。
十几年来,岳家愈发的昌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