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拔擢察哈尔,开放马市一事,朝中有孟铎和祝兰亭附议,又有赵傅义的支撑,也如燕思空所想,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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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将派出礼部左侍郎前去察哈尔部媾和,又拟将大同、黔州编入一府,由一名总督统领,向河套引入农耕和畜牧,将这块将死的肥美宝地赡养。
这面与察哈尔的和谈刚有端倪,火线传来信报,封野怒而指责朝廷在迟延时候,毫无诏安的诚意,要在入冬之前再攻茂仁。
“不然呢。”燕思空口气寡淡,“统统都在照着我们的打算行进。”
燕思空苦笑:“我前次去,已经被他落了狱,出使敌营,天然要有一去不返的憬悟,现下又有甚么好担忧的。”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倘若我出师倒霉,未能拖住封野,就靠诸位守住城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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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嘲笑道:“我若拿捏不住你,又怎敢与你谋事。”
只是阉党已倒,君侧已清,这个项目开端牵强了,眼下最好的项目,就是被燕思空握在手中的帅棋——比当朝太子改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长皇子楚王陈霂。
吴六七一走,燕思空的酒就醒了,他是海量,喝酒误事,他这辈子都没真正醉过,他晓得封野定会来找他。
燕思空快马送去京师的折子,很快有了回应。如他们所料,昭武帝被封野开具的前提气得跳脚,他与大臣商讨后,也听取了燕思空在奏折中的定见,先同意为封家正名,但不说如何正名,也同意将谢忠仁交于封野措置,但不说何时交于,让燕思空能够与封野持续周旋。
他轻声道:“你觉得我就好过吗,我……算了,你不会懂的。”
燕思空沉默。
燕思空隔日出发,第二次出使叛军大营,这一回,封野没有将他下狱,而是以使臣之礼接待,调集军中的将领们与燕思空共享宴席。
封野伤害地眯起了眼睛:“你觉得我消逝的三年是去醉生梦死了?我和阙忘九死平生逃出京师,又花了近一年的时候遁藏追兵,与我叔叔汇合,当时肯誓死跟随我们的封家军,不过戋戋几百人,为了隐没行迹,我们躲于深山老林,常常食不充饥,只等着机会东山复兴。”
“对,我永久都不会懂,也不想懂,你为了报仇曾将我置于何地,我这辈子都不会健忘。”封野翻身将燕思空赛过在了榻上,神情有一丝狰狞,“我不需求甚么楚馆秦楼,莺歌燕舞,我就要你,我的恨、我受过的苦,我要你跟我一起尝,毕竟,你居、功、至、伟。”
“那你怕是小瞧我了。”燕思空斜睨着封野,“我的仇敌都一个个在我脚边倒下了,我倒想劝你不要心胸不轨。”
“眼看就要入冬了,若你心胸不轨,将我拖到夏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封野挑起他的一缕头发,在苗条的指尖把玩,“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留个心眼,不得不思疑。”
“我得再去一趟狼王大营,稳住他。”燕思空长叹一口气,“若能拖到朝廷与察哈尔谈妥,便顿时从大同调兵,当时也定然非常酷寒了,如此一来,封野不敢轻举妄动,很大能够会退兵。”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不肯意再看封野那仇视的双眼,这对眼眸他是如此地熟谙,他忘不了它们满怀爱意时明灭的光芒,因此不想将现在的它们刻入脑海。
“燕大人……”徐永欲言又止,“你此去怕是有伤害。”
燕思空穿戴一身纯白的中衣,黑发如瀑布般自后背流泻而下,他盘腿坐在榻上,面色泛红,但神情非常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