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抿着嘴,点了点头。
归去的路上,元南聿幽幽道:“钱大人说的刑部右侍郎,能帮我们吗?另有靖远王,他像是个好人……”
一时喊声齐天,声震寰宇。
门房面露难色,终究还是狠着心摇了点头:“夫人说了不见,请回吧。”说完硬着将元思空推出门槛,关上了门。
埋骨千秋雪,忠魂镇辽东!
元思空颤声道:“钱大人,如何了……”
元思空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踉跄跑到天井里,就见元少胥跪在地上,死死拽着钱安冗的袍子不放手,哭着、要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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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空别过了脸去,肉痛难当。
元思空皱眉道:“这有悖大晟律法,不管犯何种罪名,亲眷都可探视啊。”
“请回吧。”
守着行刑台的侍卫围成一圈,用长矛横于胸前,反对着义愤的百姓。
“钱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办?”
岳轻霜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圈悬上了泪水。
元卯一怔,在看到元思空的时候,神采终究有了一丝松动,眼圈潮湿了。
他祈求着彼苍,若能度过此劫,就如元少胥所说,他们一家甘愿分开广宁,永不为官,只要能够百口安然……
侍卫挤入人群要抓元思空,但百姓却以身禁止,那些侍卫介是元卯旧部,也非至心顺服葛钟,挤了半天都挤不畴昔。
元少胥黯然道:“现在只能等动静了。”
元卯哑声道:“空儿,不要再说了,快回家去!”
“爹——”元思空的声音被淹没在吼声中。
可他死守了一整天,冻到手脚都要没有知觉,也始终没有等来他想找的人,想起钱安冗的话,恐怕李大人的家眷真的遭到了韩兆兴的威胁,对此事避而不谈。
“少异想天开了。”元少胥取出几钱银子扔给他,“去药铺把娘的药拿回家。”说完仓促走了。
“千万不成。”钱安冗苦笑道,“你去求他,岂不是昭告天下事他谗谄你爹?他更要恼羞成怒了。我已上书刑部右侍郎,此人乃我同亲,或许肯帮上一二,同时也快马寄函去大同府,靖远王赏识你爹,若肯为你爹讨情,此案应当另有转机。”
“爹……不要……”元思空只觉心脏剧痛,几近立即就要死去。
“大叔,我有要事相求啊。”
“行刑!”
他展开眼睛,就看到元南聿满脸是泪,精力处于极度混乱的状况,只是抱着他含混地喊着甚么。
他坐到了床边,握住岳轻霜仿若无骨的手,看着她肥胖的脸,勉强安抚道:“娘,你放宽解,好好养病,爹必然会返来的。”
刑官扯着嗓子喊道:“中午已到,行刑——”
钱安冗抹着眼泪:“葛钟说他有圣谕,可……可当场正法。”
他仿佛已经死了,那种体肤被寸寸剥离、灵魂被点点抽干的痛,必然就是死了。
钱安冗叹道:“受了刑……但是并无大碍,狱卒对他也多有照顾。”
元卯豪气一笑:“空儿,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家人。”
元卯大声吟道:
元思空咬牙道,“能仿人笔迹的并不鲜见,怎可凭笔迹就断此大案?”
“我们广宁都赖元大人才气守住,元大人是好人,必然是被人谗谄的。”
元思空刹时落泪,他冒死挤入人群:“爹,爹!”
元思空用赤红地眼睛瞪着葛钟,大吼道:“葛钟,你凭甚么定我爹的罪?就凭一封能够仿造的信函?我爹夺一个危在朝夕之卵城的兵符有何用处?李大人舍生取义、尽忠报国,却被你说成受人勒迫,你不但冤枉我爹,还让李大人地府之下蒙羞!”
岳轻霜旧疾发作,咳嗽不竭,还发了热,神采是不普通的潮红,元微灵和元南聿守在一旁,眼睛肿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