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俩人持续上路，此次没有担搁，顺利登上了山顶。
正如侍从所说，跟着日头西落，温度也骤降，本来山中就很风凉，此时竟是感觉冷了。
“你要对靖远王有信心，若他能够安定夷乱，海阔天高任你遨游。”
驻军必是贵阳而贱阴，阳处日光充沛，将士不易生疾，是以景山大营在朝南一面，必须登顶才气看到。
“一点雨罢了，无妨。”燕思空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嘴上这么说，但湿冷衣物沾身，满头满脸满是水的滋味儿，谁受谁晓得。
“是啊。”
燕思空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别闹了。我问你，若你真占山为王，外有劲敌，当如何布兵？”
燕思空含笑：“我不累，我看你倒是累了。”
燕思空无法道：“登山都没感觉累，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时候，倒是累了。”
燕思空眼睁睁地看着封野撤除了衣物，顿时惊奇不已，那本不该是十几岁少年的身材，不管是上面遍及的大小伤疤，还是坚固健硕的肌理，穿戴衣服的封野仿佛另有着少年人尚未长开的清癯，却不想脱下衣服会这般强健。
“胡扯，它给我们找躲雨的处所去了。”封野将手罩在燕思空头顶，想着老天爷如此不给面子，顿时有些气恼。
俩人对着那粗糙不平的石头各抒己见、谈兵论争，燕思空阅卷无数，用兵保守，始终秉承着孙子“先胜后战”的中间理念，而封野一样饱读兵法，却未能被束缚那颗狂野的猛兽之心，在不违普世兵法的前提之下，更敢冒险，二人固然多有不异的观点，但分歧也不小。
次日凌晨，俩人从凌雾山庄解缆，往山顶而去，前面有仆人跟从，为他们备着吃食与水。
“我严峻甚么。”燕思空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凌峰绝顶，远眺八方，本就令民气神开阔，再呷上一口清茶，嗯，安闲啊。”
“那本兵法的注解但是我一字一字写上去的，颇耗心血，我怎会忘了。”
封野对那两名侍从道：“你们先下山吧，我们待一会儿本身下去。”
“……我觉得不当，敌若在此处设伏，将你首尾冲段，分兵破之……”
“京师援广宁之兵，就是他带去的吧？”封野道，“你见过他吗？”
燕思空一时不敢直视那赤---裸而竭诚的眼神，目光闪动了起来。
封野跟封魂玩儿累了，就回到燕思空身边，神采红润而充满活力：“你累了吗？”
“小人担忧世子迷路。”
封野本日就像个孩子，跟封魂一起玩闹，令燕思空忍俊不由，时而竟会感觉他真的是趁风和日暖，携朋友踏青，而临时忘了他真正的目标是探视景山大营。
“封野，你在大营里做甚么？”
“一目好，一目了然，看得更专注。”
更加诡异的是，已经放晴了足足有月余的气候，竟毫无前兆地下起了雨，并且来势汹汹，很快就呈珠帘之势。这雨来得急，俩人只能躲于树下，但也没大用处，当场被淋了个半湿。
二人一狼，持续往山上走。
“晚间山中寒凉，世子与燕大人入夜之前下山为好，小人先退下了。”
封魂昂首望了望天，扭身就跑了。
“还是你就喜好看我脱？”封野说着就拽开了裤头。
“你老是很特别，不管是儿时，亦或现在。”
“当然不是。”封野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心疼你。”
燕思空站在一旁，越看越是惊奇，封野仅仅是看了半晌，竟将地形很好地复刻了下来，乃至山与路之间的比例都相差未几。
“你将我当弱质女流吗？”
燕思空垂下了视线：“用饭吧，我们爬了半天，还没登顶呢。”
封野顿了一顿，笑看着他：“你终究想起来问我了，我还觉得这个你也忘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