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有人叫起他来,总免不了带上小雀儿的名,他又是个好面子的,如何忍得下去?人前他倒是个和蔼的,但一旦进了房,必得对小雀儿各式摧辱以泄私愤。
话说这赵括得了趣儿,虽酒劲上头,竟也不困,平躺着看小雀儿忙这忙那,分外舒畅,只小雀儿眉头紧皱,看着让人不喜,因喝道:“又是如何你了,成日愁眉苦脸给谁看?”
赵括嘿嘿地笑了起来,也不揪着这话题多说。小雀儿只当他又想起甚么无趣事,自不睬他,上床要睡,谁知赵括俄然又凑过来。小雀儿觉得他又来了兴趣,满身一阵紧绷,被赵括狠锤一拳,骂道:“看爷我会吃了你!”
女儿家最重面貌,小雀儿也不例外,她看赵括的模样,心道莫不是本身的脸出了甚么岔子吧?忙拿了床头的铜镜照起来。谁知这一照,吓得她差点没把镜子丢出去。
还不待小雀儿承诺,已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了。
偏小雀儿在项景昭跟前很有脸面,前年又升了项景昭房里的管事妈妈,项景昭在项家那样受宠,眼看着今后就是项家稳稳铛铛的当家人,府里品级低的家人谁不看着小雀儿的神采行事?
转眼又换了笑容,仍然凑过来问:“旁人都说少爷午间跟云起睡在一处,但是真的?”
那边赵括脚步踉跄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项景昭住的修竹园,不敢直面项景昭,只叫了门口正打水的小童,几句话交代了事情,就要往回跑,却被那小童拽住了袖子。
小雀儿白他一眼:“你是喝胡涂了吧?问这事做甚么?你另有不晓得的?”
赵括不耐烦地吧吧唧嘴,嚷:“你倒管的宽,且只奉告我是不是吧。”忽又换了笑容,“你现在贴身服侍着,得的动静天然多些,我又如何能舍近求远,反去听信内里那堆爷们儿的话呢?”
小雀儿见他说得离谱,加上面貌受损,内心烦躁得紧,一把甩了他的手,穿了衣就要往外走,却立即被赵括拖住了。
赵括忙忙地给出主张:“我去说我去说,你只说你感了风寒卧病在床,你且放心在家里躺着,我这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