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童垂手承诺了,他才施施然进屋,快步拐到一扇窗,拔了插销,待开得窗来,内里竟没人。
另有高大当家的第三房姨太,总待在长房里,没日没夜的,又连着遣了好几个下人。
这本是几年前的旧事了,现在再见南荣子,陆啸却认得非常逼真,不由得有些唏嘘,只待本身这桩事了了,再去报答他。
“我插在前门的小容刚已回过我了,我深觉此事有些蹊跷,已着人去盯着了。”言外之意是这事我早有筹办你若只是为了这事才来寻我,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陆啸也整容回:“想必本日项家那小子带了个生人出去的事,你已晓得了吧。”
他迷惑着,正要关窗,一双手稳稳扣在窗沿上,陆啸的脸露了出来。
又比如高大少爷虽还是如平常一样跑漕周旋,于无人处眉头也总轻蹙着。
本来陆啸自幼上南山习武,一些跌打毁伤老是在所不免。光阴久了,身上便积了些旧疾。先本不在乎,可肩上一处却越来越酸痛起来,等真正正视起来,下山寻医,也有大夫说治不好了,劝他放弃习武;也有大夫说渐渐将养着,几年不能再做重的活计了。
正迟疑之际,门人里俄然传来动静,说这日项大少爷带了个管事打扮的人进了长房。虽是管事打扮,可项家与高家来往这些年,做过很多桩买卖,也觉他眼熟。
高维达皱眉苦思了一会,还是缓缓摇点头:“如果治腿,断不消遣了房中下人。要知我大哥为人非常警敏,大房安插如同铁桶,大房下人尽是对他忠心之人,也不消防着我们安插人出来。既遣了人,怕是担忧人多嘴杂,即便再忠心,一个不谨慎,也会甚么动静漏了出来。”
高维达听他总说一半留一半,更加憋气,堪堪忍了,只一味拥戴着,且看他能说出些甚么。
“……小的感觉有些蹊跷,怕甚么歹人趁机混进府内,危及大当家的安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