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将那天她从英国公府返来,然后在路上遇见宋璟的事情跟周季童说了一遍。
母舅和舅母一听,感觉这个主张非常不错。
周季童是临川公主的幼儿,幼承庭训,在临川公主的教诲之下,从小就好读书,脾气暖和有礼。当初李治要为承平选驸马的时候,除了考虑薛绍以外,周季童也是他考虑过的人选。只是承平早就属意薛绍,又有李宸推波助澜,厥后李治就非常干脆地定下了薛绍。
周季童没辙,无法问道:“表兄们一个都不想见,那你想见如何的?”
李宸对一众表兄们谁都没兴趣,只想见一见宋璟。周季童心中悄悄叫苦,这个小公主敬爱的时候人见人爱,能让人打心眼儿里心疼她,可爱的时候也很能折腾人,起码会让他生出溜之大吉的动机。
周季童看着阿谁正在和身边书童说话的宋璟,笑叹着说道:“倒是没想到你会遇见他,我也是通过朋友熟谙的,没见面的时候不晓得他便是当年梅庄的小仆人,只听朋友说有一郎君,边幅堂堂又学问赅博,是个可贵一见的君子,便心有结识之意。厥后见面后,才发明本来曾有过一面之缘。刚好现在祖母寿辰,很多朋友一同前来庆祝,广平既然有志科举,我便想着聘请他前来与朋友见一见。”
周季童转头望着她一脸娇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贤人母舅都管不动你,我哪敢管你?”
“表兄,你说我好话,我都闻声了。”
临川公主抬眸,打量着面前的李宸。
临川公主扬了扬眉,气定神闲地说道:“世上有志之士甚多,而有为之人甚少。”
李宸说:“我去见老夫人便可,至于表兄们,便不见了罢。”
母亲听了,便顺水推舟,说周府请了人来唱戏,永昌从未在官方看过戏,心中必然会感觉新奇,我干脆聘请她到周府来玩耍便是。
现在少年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一个翩翩公子哥。
周季童见她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如何了?”
临川公主一向隽誉在外,也是太宗诸位公主当中最让武则天赏识和佩服的一个公主。李宸从小就知这个姑母一身才学,并且知书达理。
李宸有恃无恐,嬉笑般说道:“不可,不消看了,那些表兄们我一个都不想见。”
临川公主闻言,哭笑不得,“你喜好绣花枕头?“
已经在天井内恭候多时的姣美小郎君,明眸皓齿,手中拿着一把利剑,盯着周季童的双眸似有星星在内里,她的剑固然非常不和睦,可脸上的神情倒是带笑的。
周季童冷静无语,心想:宋璟算是哪门子的故交?你长年累月住在宫中,要说跟宋璟有甚么友情,不过也就是早些年嫌闷的时候跑到人家的梅庄遛弯,有甚么旧情?
“那是宋璟?”李宸秀美微挑,目光落在了少年郎君的背影上,有些猜疑地问道。
周季童惊奇了,看向李宸:“你竟然认得他?”
几年前,周季童和李旦一同去不羡园玩的时候,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周季童领着李宸往老夫人的寓所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好端端地跑去感业寺上香祈福,我瞧你是常日在宫里闷得慌了,现在能出来,便到处遛弯。”
李宸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月红色身影,“我想见那样的。”
周季童一向热中于交友近似于宋璟如许有才学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人虽不比世家公子那般精通玩乐之道,可一说话便能见真章,听这些人说几句话比跟世家公子议论一天还让人神清气爽。
宋璟在朝中并无权势,在官方算是高门大族以后,可放在长安,那又算得了甚么?
临川公主还传闻宋璟此人,自比梅花。听得临川公主是感觉他敬爱当中,又不失锐气,周季童为了表白和宋璟的友情非同普通,还带过宋璟前去处她问好的。自家儿子多年来没带过多少外人去见她,厥后带了宋璟,可见也是与他非常投缘。临川公主感觉宋璟此人,才调横溢,进退有度,撤除出身,倒是没甚么不能与长安城中的勋贵以后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