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不像畴昔那样被逗笑了,连看都没看它一眼。
李宸垂下双眼,内心非常难受。她的事情,不该由承平来出头的。
武则天心头微微一颤,脸上不动声色,说道:“主上,他们都是武家先人,承蒙主上恩宠,追封媚娘的父亲为周国公,并令武家的子孙能够担当爵位。现在武家后辈衣食无忧,不考虑为主上尽忠,却仗着皇恩在外横行。这些,都是媚娘对他们过于放心,疏于管束之过。”
武则天在需求的时候,对任何人都能狠得下心,李宸只听到母亲说要夺职武承嗣现在的官职,而她对娘家之人管束不严,也该当遭到惩罚,向李治自请去感业寺念佛礼佛三个月。
武则天闻言,凉凉地瞥了承平一眼,随即地低头看向小女儿,伸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怪你。”
承平是看不惯那天武殊恒那般仗势欺人的模样,可……她眉头微蹙,有些烦恼刚才那般莽撞地将武殊恒冲犯李宸一事说了出来。母亲要到感业寺去念佛礼佛一个月,这个事情必定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李宸和承平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吭声。她们是从小就被宠嬖着长大,可身在政治权力的中间,她们比谁都明白,即便是父亲和母亲之间,也有着不成明言的斗争。母亲虽从岭南将武承嗣召回,可武承嗣官居三品却无实权,瞥见父亲对外戚的防心还是很重的。
武则天低头,看向已经在承平公主府里小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小女儿。
李宸这才勉强恩赐了一个眼神给它,顺手拿来几个坚果给它,“你倒是好,每天有吃的有喝的就够了。”
李宸说:“我也去。”
武则天见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声说道:“承平你还跪着做甚么,还不起来。”
承平依言站了起来,望向李宸,李宸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忧愁。承平朝她安抚一笑,随即说道:“承平愿陪母亲一同前去感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