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醴冷静抱炉子在一边坐下,看这对佳耦如入无人之地步打嘴仗。
王醴虽不常来,但炉子好似真是辩得出谁相亲,谁是服侍的人普通,缩缩鼻子,竟也肯乖乖叫王醴抱。
周文和虽遗憾,也不强求,毕竟王醴的遁辞太光亮正大。
“快从速摆饭,别真饿晕我这会喘气的门徒。”吕撷英说着拉孟约过来坐下,问两句画画得如何样,拧头又指着抱炉子的王醴,“这是王醴,也算是我半个门徒,小时候是我发蒙的,画画得不如何样,诗文亦平平,也就是能考,你唤他师兄便是。”
“吕姑姑,姑父。”
王醴:干得标致。
卢昆阆和吕撷英见炉子肯,大松一口气,全没一点形象地半瘫在椅子上:“幸亏还肯叫你和年年抱,不然这只炉子,我非抛弃不成。”
吕撷英:“你就是妒忌我有门徒!”
王醴和别的两位御史卖力这案子,三人眼下都很头疼,线索千头万绪,指向各有分歧。督察院从不惧差高官厚爵,乃至查内阁诸公都向来不带眨眼,便是皇子也好说啊,线索归到内|宫嫔妃头上是几个意义。
周文和承诺一声,忙将督察院要的卷宗清算好,别看督察院的督察御史官阶也不高,但权力却大。周文和实在有些恋慕王醴,勋贵后辈的路向来比他们这些豪门后辈要宽一些,要好走一些。
不过,大家有大家的命数,周文和倒也只恋慕,谈不上妒忌。
“是啊是啊,妒忌得饭都吃不下。”
周文和是科举晋仕,对户部那些动不动就一堆数字的卷宗,也一样很头疼:“这……下官初到户部,卷宗尚算熟,里边的帐,下官恐也算不很清楚。”
王醴话说出口,天然不会在督察院里留,骑马沿巷道便折往长平里。路上碰到孟老爷,王醴先是一愣,直到孟老爷进了孟园,才怔怔然半晌缓过神来。
如许一来,周文和虽内心有些不大好过,却到底放下心来。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荣氏女,好不轻易偶尔能借着诗会花会,能远远见荣氏女,并不想此时传出旧年婚约的动静来。当然,周文和也很了解孟家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涉的心,毕竟,退亲对女儿家影响更大些,周文和只束缚身边下人,将嘴闭死,绝口不提此事。
“周管勾,梁侍郎命你把卷宗清算一番,送去督察院给几位卖力库银案的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