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原牧首脑筋有些混乱――莫非杀教首以作投名,真是太一道人的咐?
“掌教或许不知,赤色教首此人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是眼下掌教至尊以外塞托拉克最为顾忌的人物。”无血与太一道人相对而坐,侃侃而言:“只道那十三牧首叛变塞托拉克,不为人子。然较之而言,赤色教首那老东西,才真恰是小我物!”
十三牧首一听,齐齐瞠目,转念却又感觉理所当然了。他等十三人投了太一教门,公然便只剩下那教首仍为虎作伥,自当要打杀其人,以剪除塞托拉克臂膀。
待得红原牧首一句话说完,无血嘿然笑道:“扯皋比拉大旗,红原,你也是个激灵的。但是我如何不知?你还不是我太一教门护法长老呐!恁脸皮,竟拿掌教来压我!”
无血也不睬他,直接道出:“掌教言及,尔等若想求得教门庇护,便须得先奉上投名状!”
太一道人悄悄一笑,脸上神采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却就道:“以你所言,那赤色教首倒真是小我物。不过贫道有些疑问,须得你来解答。其一,赤色教首此人一身力量,当为塞托拉克赐赉,既为教首,相称首要,以塞托拉克为人,如何会忽视?必然节制周到。他有贰心,又如何能瞒过塞托拉克?”
“当是不算假传法旨罢?”无血神采收敛两分,道:“我自传出法旨,便同时也上禀掌教,况乎掌教你也未曾驳我,反倒是遣红麟儿送去宝贝襄助。如何说也是一桩功绩。”
贰心头哀叹,任凭摆布,这大抵便是弱者的哀思吧...
红麟儿吐气一吹,将图录卷到红原牧首手中,道:“此乃掌教老爷宝贝――鸿蒙造化图,老爷让我送来此宝,助你们一臂之力。”
不等红原牧首辩驳,无血一句话,随即又反压归去:“我奉掌教至尊法旨,红原牧首,尔等若想取那一线朝气,须得先办好一事!”
便就在这当口,虚空深处,是大战正酣。
杀教首!
太一目光非常,炯炯直视无血,看了他三个呼吸,只把无血看的坐立不安,却俄然道:“不过贫道并不在乎,些许旁枝末节,无关大局。那牧首教首所属本源,贫道是要定了,非论塞托拉克如何计算。反倒是你,心机不定,若得哪一日让贫道晓得你几次无常,说不得贫道就要狠施毒手。”
“呵,”
“连塞托拉克竟都被他瞒过很多年,啧啧,实在是了不得!若非此番掌教一番行动,引出那老东西异动,塞托拉克都不知还要被蒙蔽多久!”
便就有人开口要应诺,却被红原牧首拦下,喝道:“无血护法,若要我等奉诏,须得太一掌教信物,不然如何能让我等信你!”
一时候,心中踌躇不定。
红原牧首面露悔怨之色:“早知如此,面见掌教之时,我便该和盘托出,失算!失算!”
无血哈哈一笑,只看到那红原牧首神采不定,眼神里暴露一抹讽刺,随即收敛,道:“掌教下谕:十三牧首者投我教门,塞托拉克所依仗者,唯剩教首一人。谕十三牧首,撤除塞托拉克最后的臂膀,杀教首以作投名!”
因而便有人直接开口:“无血护法,你尽管叮咛便是,我等既要投太一教门,自当献上一份礼呈。”
太一道人点了点头:“也罢,你既不说,贫道也不勉强。好教你晓得,须得不要挑衅贫道底线。至于此番你假传贫道法旨,令十三牧首攻伐赤色教首之事,贫道临时与你记取。”
红原牧首这才展开造化图,借脑中符印催动,将此宝一抛,化作无穷泛博,合于虚空当中,将周遭不知几万千米虚空,封困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无血嗤笑一声:“太一掌教多么人物?我如何能欺瞒掌教?我自式微数次,早已心悦诚服。至于你所言首鼠两端,嘿嘿,你如何晓得,我如此行事,不是掌教至尊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