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和尚猛灌了一口酒,几分醉意上头,喝道:“四弟说得没错,我们四兄弟怕过谁来?如果让江湖中人晓得梅山四恶被这小妞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们另有甚么脸面在江湖中混?戋戋凌霄派算个鸟,就是天王老子找上门来,和尚也要叫他有去无回。”
和尚左边的是一个作员外打扮的瘦子,看起来一脸和蔼,笑容满面,仿佛涓滴没有为她刚才的偷袭而气恼。跟在二人身掉队来的两人,一人身形短小精干,一柄鬼头刀在夜色下闪着寒光;一人白衣长衫,年约二十来岁,样貌看起来非常姣美,只是眉眼之间透出轻浮之意。
剑光一闪,李文秀手中长剑迅疾如电,直攻向抢先进入庙中的身影,哪知对方仿佛早有防备,一对判官笔护在身前,将她的招式化解。
火光之下,李文秀看清了四人的身形样貌,抢先一人是一个腰上挂着酒葫芦,身穿僧袍,头顶锃光瓦亮,膀大腰圆的细弱和尚,手中握着一柄丈许来长的软鞭,恰是对她脱手之人。和尚好酒到也算不得希奇,酒肉和尚早已经见怪不怪,在她的宿世,和尚乃至成为了一种职业,希奇的是这和尚竟然以长鞭当作兵器,在她的印象中,和尚多练得是娘家工夫,而长鞭却靠的是“灵”和“巧”字,要想使好,可谓相称之难,更不消说精通于此了。
采花贼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已然脱手,那采花贼仿佛想不到她敢在四人眼下俄然发难,顿时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老迈,老三不就是阎王么,你叫这小丫头去跟老三告状么?”一脸和蔼,笑眯眯的财主说罢,三人一起轰笑了起来。
李文秀目光冰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守势变得更加狠恶,她有掌控不出十招,就会将采花贼斩于剑下。
采花贼闻言大笑道:“妙极,妙极!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这一分神的工夫,就见面前寒光大盛,采花贼大惊失容,危急关头,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了这一剑,却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前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儿,暴露了内里的肌肤,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血溅当场,不由暗自心惊不已。
“这小妞是凌霄派门下!”恶阎罗一向在察看着她的武功路数,见她尽力施为之下,使出了凌霄剑法,面上不由暴露了惊奇之色。
那天早晨屋内一片乌黑,她并没有看清楚采花贼的样貌,这时一听白衣男人的声音,顿时怒从心头起,她真悔怨当时没有一刀杀了他,引得本今后患无穷。
固然被她逼得狼狈不堪,却还是不忘讨口头上的便宜,淫笑道:“我的小美人,看你此次还能耍甚么把戏!”
采花贼武功本就远不及她,被她先发制人之下,仅能勉强抵挡,毫无还手的余地,即便如此还是被她逼得险象环生。
“奉告你也无妨,叫你死个明白,我们便是梅山四恶,到了地府,记得向阎王告状。”那和尚翻开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恶声恶气的道。
凌霄派固然并非江湖上的大帮大派,门下弟子也未几,但是名头却不小,这天然是有启事的,不但是因为掌门武功已臻化境,更因为门下弟子各个都是江湖中响铛铛的人物,江湖中人提起凌霄派无不敬之三分。
一向没说话的精干男人不屑的说道:“你小子甚么德行哥儿几个谁不晓得,见了有点姿色的小妞就想弄到手,完事了还不留活口,有敢抵挡的,就先杀了再奸,出了事还要哥几个给你擦屁股,你小子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恶和尚在四人中排行老迈,梅山四恶向来以他为马首是瞻,他既然如此说,其他几人再无贰言,采花贼心中大喜,只要四人一齐脱手,量这丫头逃不出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