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人手不敷,不得不稍稍缩减了安家自个儿的产香量。
也不知刚才那人与香家是甚么干系,伶仃为此女燃香,该是干系匪浅吧。
安敄日日学习运营铺子,灵芝则是替他研制新香。
但他忙着调香院的差使,也得空兼顾,只好将但愿依托在安敄与灵芝身上。
香家长房,香家二房,香家三房…
他找到了兴趣地点,对灵芝的仇视感倒是少了很多,女子嘛,迟早要出嫁的,她还能分了一半香坊去不成?
西山,不是一座山,是一大片山。
中秋刚过,官道旁的野菊已簇簇盛放,黄白相间,遮了连天衰草,透着夏季到临之前最后的暖意。
她有了新的目标,研制引魂香。
山路蜿蜒往上,青石板铺就而成,两侧青苔苍翠,中间却光滑发白,显是有人常走,不过她们二人一起上来,只见低矮灌木丛生,并未见到人影。
安敄虽无甚制香的天禀,对经商倒非常感兴趣,瞥见算盘账册,比瞥见香料香器让他舒畅很多。
灵芝点点头,福了一礼,带着小令拎着香盒往山上走去。
对她来讲,除了更怜悯女人,其他没甚么窜改。
“是!”黑衣人应完,退了出去。
灵芝当即屈膝福礼:“奴代香家人谢过大人。”
灵芝猜度着,在碑前跪下,用手指一点点摸索过上面端方的隶书刻字。
安二底子不想去,他暗自松口气,丁宁道:“早些下来,走山路时谨慎点。”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抬脚往山下走去,一把清扬的声音传来:“逝者已矣,生者当生,小女人还请节哀。”
只是因为香家属人当初被扔进乱坟岗,残肢骸骨混在一起,已没法分开下葬,只好合葬一穴。
“爹,娘,不孝女来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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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念枫。”她低低念着阿谁名字,心中奇特,为何此人伶仃立碑在这里,且只是衣冠冢?
垂垂的,上达到官朱紫,下至贩夫走狗,从雕瓦镶玉的拱墓陵寝,到衰草木碑的土馒头坟场,大大小小,藏在西山莽原当中。
“多谢父亲,我想本身去看看。”
灵芝一身素衣,头簪白绢花,衬得容色比常日的清丽更添几分堪堪怜意,闻言摇点头:
归正女人就是她的女人。
她小小的身子跪在大大的土丘前,素衣白衫,纤手扑灭线香,青烟绕着墓碑,袅袅飘散向土丘之上,如哀思,绵绵不断。
那人与安二老爷差未几年纪,身量高长,形如鹤立,也身着素白长袍,头挽羽士髻,衣袂翻飞,端倪敛敛,长须垂胸,望之清俊儒雅。
安家的马车队停在一条入山巷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