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夫人微微感喟：“当年香家鼎盛之时，与京中哪户人家不熟？败就败在时运不济啊！传闻你是个会制香的，倒是叫我想起香家那大女人，也是你这般生得国色天香，且惊才绝艳，三岁会辨香，六岁会和香，十二岁制出一味千步香，沾香行千步，香气仍缭绕不散。当年但是名动都城！”
庄青萱怕她又勾起愁绪，在一旁活泼插嘴道：“外祖母，那另有一幅去哪儿了？”
忽门外有婢女来报：“老夫人，大奶奶和二奶奶来了。”
拿过来一看，那匣盒中鲜明是一幅小巧点翠鎏金镶七彩宝石头面。
灵芝听她提及香家，心头一跳，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假装猎奇的模样道：“老祖宗与那香家熟吗？如何就败了？”
这类事情，底子没有赢家，闹得越大越丢脸，她长叹一口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站在中间的朱嬷嬷抢先道：“女人就收着吧，您但是我们大仇人！您就成全了老夫人这份心吧！”
灵芝见应老夫人主动提起，也不再多说，只再恭敬地行了礼。
齐氏明白这是叱骂她渎职，脸一红，“是！”
本来她就为这事儿极愤怒，钱氏不想想这是甚么日子，就这么压不住事儿的大闹起来。
“对！”应老夫人点点头，忘了问灵芝如何得知，持续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当年京中王公贵子们，围着她转的不计其数，她却一个也看不上。可惜，还未出阁人就没了。可知此人的命数都有天定，那般聪明灵秀的女人，也招天妒！”
老夫人见她迷惑，柔声道：“方才让你受委曲了，既是在我应府出的事，理该我这个主家替你娘给你赔个不是。慧茹那丫头，有你这么个闺女，是她的福分，就看她本身知不晓得珍惜！”
声音不大，却寒栗非常。
“萱儿是我那没福分的幼女所出，是我这老太婆的命根子。我日日在佛前许愿，只要能治好她，就是赔上这老命我都情愿！现在萱儿有了一线但愿，结束了我这老婆子多年的夙愿！这个，理所该当交由你，只是这也不能全我老婆子的感激之意啊。”
灵芝甚是讶异，但父老赐，不成辞。
庄老夫人握住她手，抿了抿唇，想到这外孙女的病能治好，眼底又重新浮上笑意：
“这套七彩宝头面，当年面世只要两套，是名动都城的技师王天望的收山之宝，本来我想留给萱儿做嫁奁，谁晓得，老天许是顾恤我这把老骨头，让萱儿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觉得这辈子送不了萱儿出阁了！”
“甚么时候想明白了，甚么时候再出来！”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西山松林间的那座衣冠冢。
她一开口，老夫人收起唏嘘，笑着拍拍她放在本身肩头的手：
申明应老夫人虽没提没问，对外头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为了应府的将来，需得找几个慎重可靠的重孙媳妇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