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不拉平远王下水不罢休啊!
安二刚呼出来的一口气又活生生堵归去。
此时殿下群臣目睹庄嫔落胎变成了皇上与郑国公斗法,都各揣着心机揣摩起来。
“皇上,臣觉得,郑国公言之有理!安院使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他而死,极刑可免、活罪难逃,杖刑三十已是皇恩浩大!”
他是情愿瞥见安家上平远王这条船的,若平远王能与周家制衡,也是他所愿。
贰心中的失子之痛被翻涌而来的窝囊憋屈之气代替!
是帮哪边呢?还是不沾身呢?
他可不是他们的扯线木偶!
这事儿若查下去,只怕周家与宋琰都要牵涉出去,万一周家搬出个甚么明面上的证据,他也护不住宋琰。
事到现在,庄嫔之事只能作罢,心中虽气难平,面上却沉声道:“既如此,就诊你失策之罪。”
他本是坐在案几以后,此时起家来到殿前,跪下双手抱拳道:
皇后与贤妃之争,太子与平远王之争,皇上不会看不明白,就算本日惩戒了安家,来日也会有所赔偿!
他是朝中独一的两朝元老,宣德帝即位时,靠着捐出七成财产才躲过一劫。
他一带头,又有几名臣子出列,纷繁力赞皇上与郑国公仁慈。
此时背锅才是独一的前程,忙也蒲伏叩地:“是,都是臣的错误,请皇上定罪!”
宣德帝稍松一口气,关头时候,还是这程铨靠得住。
带头站在郑国公这边的乃工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张时林张阁老。
另一把非常年青的声声响起:“皇上圣明,这杖刑三十,别说安院使,就是我如许的青壮之士怕都熬不住,一不谨慎,命就没了。以臣鄙意,程阁老的发起倒是不错。”
此事不能闹大,为今之计,只能安家抗下这个锅。
“宫中好不轻易再添龙子,却无端端碰到这等灾害,若说天灾也就罢了,可这清楚是天灾,怎能不将那祸首祸首找出来呢?”
让安家落罪,让安家嫡长女戴罪和亲,这才是他的目标。
“皇上!罪臣安怀松绝对没有监守自盗,身后更无人主使!还望皇上明察!”
周家还真觉得这龙椅是他们扶着他坐上去的,现在还拿他来做刀对于宋琰和安家!
可此时皇后扯出这事,明摆着表示安二身后有平远王乃至贤妃的唆使,那这事儿就不好查了!
他的几句话听起来不似朝堂奏对,倒多了几分熟人之间的劝谏,又毫无不恭之处,倒是颇贴合他的身份。
安二慌得直叩首,将那汉白玉地砖砸得“咚咚”作响,涕泪横流,就差尿在裤子里。
他嘴唇哆颤抖嗦碰来碰去,却开口说不出一个字,哪边他都获咎不起!
跪在殿下的安大老爷比他更早一步想通此中枢纽,看此景象,二弟怕是落入周家的算计中了。
端的儿要查,恐怕线索会对平远王与贤妃更加倒霉!
宣德帝眉毛皱了皱,他也晓得二儿子要纳安家嫡长女为侧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