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长公主殿下!”
“可要嫁在他乡,无亲无端。”云岚蹙着眉,非常不解。
灵芝没想到本身随便一句话竟引来长公主这么多感慨。
“不怕路途艰苦?不怕他乡孤苦?”
灵芝的犟脾气上来,当真道:“很多人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敢罢了。要想随心,就定会舍弃其他,或是名,或是利,或是情。”
灵芝不知为何,感觉她是至心体贴本身,忍不住透露一丝心声,“民女不怕,西疆,民女必然要去。”
她身后的嬷嬷瓮声瓮气道:“公主为何不奉告郡主她的出身?”
她听得似懂非懂,不知该接何话,只好道:“长公主殿下佛法高深,民女不太懂,不过想来,既有所求,便往那求处去。即便得不到,尽力过也能无悔,能随心而动的人相必是欢愉的。”
她鼻梁发酸,几乎落下泪来,没想到这小小女子竟然三言两语就破了她十多年的修为。
她略想一想答:“民女想去看看西疆大漠,另有无边草原,传闻那处的女子都能够自在安闲骑马驰骋,心中神驰。”
灵芝非常讶异地站起家来,往门口迎去。
随即她又表示灵芝坐下,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何要主动求去楼鄯和亲?”
灵芝重重点头:“真是。”
灵芝见过礼,借着四壁宫灯披收回的柔辉打量着来人。
“世人所苦,常常在心有所求而身不敢求,恰好又存分身之心,求而不得,天然难遂心。”
云岚眼露赞美之色:“不愧是能制出金猊玉兔香的人,仅此一举,便有画龙点睛之效。”
云岚上前几步亲身扶她起家:“不必惶恐,我乃肺腑之言。”
灵芝听她说得如此慎重,仓猝起家跪下:“民女鲁莽,冲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云岚长公主亲身到这里来?
云岚挪开凝睇海棠的视野,别转了头,声音冷下来:“提那疯子做甚么,连生个儿子都和她一样荒唐。”
灵芝也有些迷惑,莫非是此前梨花宴斗香会上她得了这位长公主另眼相看么?
云岚停下脚步,看着月光下幽华浅淡的早开海棠,叹了一口气:“念枫若泉下有知,也不会让女儿认他作爹。”
灵芝不敢再莽撞,垂首肃立道:“民女天真之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这味道似曾了解,熟谙的檀香气味中又多了一些温和的清甜,似高高在上的神女下凡而来,融了些人间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