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杨在一旁淡定自如插嘴道:“钱将军是个聪明人,可你也得想想,就算平远王攻不进城,那以后呢?就算有楼鄯互助又如何?实话奉告你吧,金蓬已经完了,平远王带人直捣楼鄯老巢,陕甘雄师调过来也只需半月,戋戋一个哈密城,拿甚么去与大周对抗?”
他深吸一口气,瞋目瞪向蒙长勇:“姓蒙的,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叛变侯爷!”
但金宗留却有些焦急,按说他们没有充足的粮草箭矢,定会尽尽力冲进城来占堆栈,现在这般磨磨唧唧的打法对他们有甚么好处?
这营帐中由帷布隔成前后两进。
钱绍光毕竟是久经疆场之人,斯须间便沉着下来,正要开口,忽觉口中被安怀杨塞进一物,来不及抵挡,下巴已被抬起,再被重重一掌砸在脖子前,喉头一动,嘴里那物就咕噜咕噜滚下肚子。
蒙长勇没想到此人敬业如此,微微错愕,随即道:“那就不迟误将军,不如鄙人领将军一道去看看这南营景象。”
钱绍光冷哼一声:“你觉得你如许有活路吗?西征军没有十天半月尾子攻不出去,可他们的粮草顶上天都撑不过五日。还没比及你的新主子,你就先上西天去了。”
“你先躲起来。”蒙长勇朝营帐后一指。
“长勇兄。”钱绍光带了个副将进了蒙长勇营帐。
堆栈营在西南角上,若城外西征军要攻出去,最好的体例当然就是攻西城门或者南城门。
务需求在宋琰返来之前,抢先将西征军灭得干清干净。
安怀杨拍拍他肩,他对钱绍光此人也有七八分体味,不是忠义至上之人:“我另有七八分掌控,赌一把?”
钱绍光朝他面前的木墩一扫,摆摆手:“坐就算了,时候很紧,钱某还得去看看这南边景象,好安排设防。”
营帐外头已响起脚步声。
蒙长勇眉头顷刻展开,握上安怀杨的手:“赌一把!”
如此交来回回,差未几是胶着状况,两边各自都丧失不大。
他额头微微沁了层汗,看安怀杨有些眼熟,仿佛是之前一个小头子,没想到竟然是平远王的人!
“是。”那小将接着道:“说让我们营换到北边和东边去。”
于此同时,蒙长勇朝那正呆立在钱绍光身侧的副将扑去,长枪一挑,那副将猝不及防,被扎了个透背凉,张着嘴来不及出声,就倒了下去。
安怀杨“嘿嘿”一笑:“那是天然!”
“你中了爷爷的独家毒药,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听话。”
钱绍光是个矮个子,长得跟穿山甲似的,留着鼠须,眼神夺目。
钱绍光一听这么简朴,眉毛跳了几跳:“带甚么话?带了话就能给我解药吗?”
钱绍光点点头。
蒙长勇往帷幕后走去:“容鄙人换上甲胄。”
安怀杨与蒙长勇对视一眼,同时明白过来,金宗留公然最着紧的就是这堆栈营。
蒙长勇浓眉一抖,不满道:“我蒙长勇岂是贪恐怕死之辈?只怕打草惊蛇。”
现在忠顺侯在城内五万人,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本身如何反?
帷幕布帘轻动。
安怀杨松开了比着他脖子前的长剑,轻笑着道:“钱将军,这药是真是假,当在你一念间,只不过命只要一条,可得珍惜才好。”
他等得无聊,闲闲踱到那方凳前坐下。
不过,他和钱绍光是甚么时候重新获得信赖的?
钱绍光待他出来,单独等在内里,帷幕后传来悉悉索索地换衣声。
他还不晓得金蓬已经丧命的动静,闻言心口一颤:“金蓬,金将军,如何会?”
钱绍光微抬了抬手,只觉有点不听使唤,神采微白,莫非这真的是毒药!
他正待起家要走,一阵凌厉的剑风朝他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