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心中也酸涩,她从没见过一贯开畅萧洒的杨陶这个模样,点点头,双目茫茫然看向火线,“我也是在接到念枫的信时,才晓得她没死,而是偷偷嫁给了许绎,去了金陵。”
她放下杯盏,取出绢帕沾了沾眼角,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她为何要将灵芝送去安家?”杨陶又问。
杨陶心头发苦,要不要对云岚说出他们的打算,莫非就如许让许绎持续将这个罪名背下去?
“安怀素在香家内宅,有没有怀胎生女,安家也不晓得。正如念枫所料,安家收了东西,承诺将人养了下来。我离得远,又在深宫当中,没法好好照顾,只好每年想体例送去寿辰贺礼,也是震慑震慑安家,让他们不敢对灵芝乱来。”
她想到念枫,心下恻然,忍不住道:“那你又可知,若不是你,念枫如何会落得那般了局!”
云岚随即心念一动,想到宣德帝给宋珩与安灵芝的赐婚,又从宋珩想到杨陶。
杨陶冒死咬住唇,咬得唇色发白。
实在云岚不说,她也能猜出答案来。
杨陶一面抹着泪一面点头。
“唉――”云岚长叹一声,似要将心中浊气尽数吐出,“当时她出京时,为不惹人思疑,只带了奶嬷嬷一起走,成果那奶嬷嬷许是水土不平,去了三月就没了。她身边的丫环婆子倒是有,可如果冒冒然将女儿拜托给这些人,一来,这些人本来当场位贫贱,将来孩子前程如何办;二来,那些人见到孤女这么有钱,不免不生了贪财之心。念枫思来想去,唯有安怀素的奶嬷嬷晓得内幕,人又可靠,她传闻安家就在新安郡,离金陵不远,且当时府上的二太太即将分娩。”
云岚先猜疑起来,“你如何晓得念枫的女儿?”
杨陶也叹一口气,念枫甚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想到,许绎竟然没死。
云岚眼中有水影闪动,“念枫听到此事,当即动了胎气,当时她才怀胎八个月,本觉得母子俩都活不下去,谁知那孩子倒是顺利生了出来,是个健安康康的女儿……”
屏风后的宋珩感遭到怀中的灵芝颤抖如一片风中柳叶,大手放到她后背,缓缓将真气渡入她体内,帮忙她因冲动而狼藉的气味垂垂安静下来。
她将宋珩随行空去新安郡,遇见灵芝,灵芝又如何发明她的出身,包含礼单上的七彩头面等等启事都与云岚说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