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打算还如何停止？
许绎心头的冲动仍停歇不下来，对峙要杨陶回礼，“许某这么多年，害女儿流落在外，或许是念枫在天之灵，让她能碰到殿下。等将来大仇得报，许某再亲身见她，求她谅解我这个不尽责的父亲！”
他不是许家独一剩下的一个，他另有个女儿，他的念枫还给他留了个女儿啊！
杨陶苦笑摇点头，云岚在宫里头纯真一世，自是想不到人间另有那般不要脸的无耻之人，叹口气道：“灵芝的日子，一言难尽。”
屏风后倚在宋珩怀中的灵芝此时也垂垂安静下来，听到云岚的话，想起上一世，她终究还是被送去和亲，看来云岚说的不假。
云岚攥紧了袖子，心口像被人划了一刀，“莫非灵芝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云岚看着满山白雪，点了点头，跟从行空往山上走去。
许绎咬着牙，“无妨。”
他站起家，尽量让本身沉下气来，双腿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仓促迈步出去，来到杨陶面前，双膝一屈，“扑通”跪下。
灵芝如在梦中，闻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做梦，踩一脚，地上硬硬实实，又奉告她这统统都是真的。
多少年了，安闲金陵念枫坟前哭过以后，他再没流过眼泪，这会儿却只想捂着脸让泪水涌个痛快。
“多谢娘娘替我许玉轮照顾女儿，再助我找回女儿！”
他方才已经听得很明白，皇上给宋珩赐婚的那位女人，就是他和念枫的女儿。
宋珩娶他许绎的女儿，在外人看来，宋珩和他是有杀父之仇的，让宣德帝如何看？
她的泪又重新涌了出来。
自责涌上心头，他竟然没认出她来，他和她擦肩而过他都没认出她来！
面前的少女，就是当年在香家坟前祭奠的那一名，个子更高了，清秀精美的脸，一双幽影憧憧的猫儿眼闪着泪光，和念枫一样的清雅如仙，他为何当日就没发明呢。
“寄人篱下，恰好又摊上个钻钱眼儿里的祖母和一个无私暴虐的娘，虽是嫡女身份，却一向被养在姨娘房内，可想而知，她的日子……”
杨陶从没见过许绎这个铁打的男人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心下恻然，“许大哥，你这么说又关键我过意不去了，当年拖累你们还不敷，现在还害你们父女不能相认。”
灵芝也认出了他，西山之上，为香家刻碑砌冢之人，和当日一样的白衣翩飞，文秀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