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也在查龙灯案。
宋琰到此时方明白贤妃的深意,若对方是京中权贵或者有功名在身的世家,这婚事延不延期,恐怕只靠一个犯太岁的说法还影响不了。
幸亏出了这事儿,更加肯定了他本年流年倒霉,不宜结婚的说法,倒是再没人敢催他大婚。
毓芝孤零零坐在新房床榻上,虽未过礼,新房倒是安插得喜气洋洋。
按大周制,亲王的正妃称妃,侧妃则称夫人。
宋琰有些泄气,与一众幕僚商谈到夜深,方从怀信堂出来。
他原希冀着顺着这龙灯好好挖一挖周家的根子,看能不能找出些关于周家的证据来,谁知除了这个龙灯附属的船会,再找不出其他信息。
龙灯附属于运河上的昌隆船会,而船会的会首,是他们武林盟的人。
鸳鸯锦被、双鹤香炉、并蒂生莲屏风,到处成双成对,只除了她。
船会的人宣称他们承包了这个舞龙队演出三日,但龙灯的制作都是舞龙队的人在停止,现在此人都已经炸死了,火药从何而来,又是谁的战略,他们全然不知。
毓芝心一紧,拿出早筹办好的一盘篆香,颤抖着放到床头案几香炉的云母隔片上。
宋琰因着没替宋珩向宣德帝讨情赐婚,自发欠了他情面,在宋珩让他早些娶走毓芝好给他开路的时候,他便一口答允下来。
“解药拿到了吗?”
他抬眼看着叶鸿,叶鸿把话接下去,“如果周家脱手,极有能够是神机营的火药。”
是偶合吗?武林盟都被算计出来了。
又加上出了龙灯爆炸一事,他哪还管娶毓芝用甚么礼,摆布不过是个侧妃,本也没有坐八台大轿的资格,她又顶着个私相授受的名头,前些日子还被人抓包在武定侯府和几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屋,这类女人,悄悄抬进门也就罢了。
“甚么事?”宋琰倒把她的踌躇看在眼里。
龙灯爆炸虽没伤及他,却伤到了他的权势。
“已经给离月了。”
但这门婚事是贤妃亲身挑的,周皇后当时见是一家子无用墨客,倒也没说甚么。
但愿,这香有效。
三日前,宣德帝下旨,中城兵马司批示使吴方羁系不严、防卫忽视,罢免查办。
宋珩有些担忧,他想查汪昱,汪昱也想查他,那离月就是个最好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