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听话,她就同这宫里任何一个宫女普通,自在存亡都握在母背工中。
景荣柔滑脸颊上已浮起几个清楚的手指印,皇后本来另有一肚子火想发,见她这般绝望惨痛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好哀声感喟往背面迎枕靠去。
景荣沉默下来,过会儿方道:“那如果女儿不吝以死相抗呢?”
“娘娘!”
“叮叮铛铛”一串响声,皇背工头的佛珠串子竟生生被扯断,红珊瑚珠子滴溜溜滚得满地都是。
皇后都狐疑她是不是因为过分痛苦而精力板滞了。
可眼下,明显能够以尚公主的机遇将郭家支出囊中,他们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宋琰获得这条大鱼!
景荣语声低低,却还是犟着脖子,一字一顿道:“若周家命悬一线,郭家是独一拯救稻草,那景荣死也会嫁。可景荣不懂,以现在的情势,莫非太子哥哥和周家,没了一个郭家就要灭了吗?就算宋琰要与哥哥斗,周家就只能靠女儿去皋牢一个郭家来着力吗?大娘舅在西山大营,国公爷仍掌着羽林卫,若真要帮太子哥哥,他们莫非都帮不上忙?”
母后之前对她的娇宠,那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得听话,她得为周家着力。
但是措告别事也都普通,她便稍稍放下心来。
皇后气得颤栗,恰好景荣字字句句都戳在她心上,她又何尝不知,周家真正要斗的人,是宣德帝,可不把宋琰这把刀给请走,他们就过分被动。
皇后的耐烦几近殆尽,任她苦口婆心也好,软硬相逼也好,景荣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皇后闭了眼,她们周家的人,个本性子都这么硬,景荣迟早要嫁人,与其随便嫁一个,当然不如嫁到郭家。
“啪!”景荣话音刚落,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幸亏现在他们的身份外人不晓,宋珩以灵芝亲戚的名义将他们母子二人带出去,外人不知内幕,安家则无从晓得。
她咬咬牙:“还是看着,我看她犟到几时去!”
一个嬷嬷道:“娘娘,那公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