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宋纶,俄然又问道:“东宫调了多少羽林卫的人去西苑?”
此次调了私兵,定是奔着宋琰而去的!
宋纶骑马回了紫禁城,从西苑过来,快马也不过两刻钟的时候。
宋玙对劲地点头,程逸风带过影卫,他也是这此前刚晓得,是以这差使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跟着秦王的影卫有何回话吗?”
这是,兄弟残杀啊!
宣德帝皱了皱眉,以宋玙的脾气,内心底子藏不住事儿,他对宋琰早恨透了,不让他当众出丑丢面就是好的,怎还会请他坐上首?
进了裕德宫宫门,统统侍从保护按例守在殿外,只要宴饮的客人才气入得殿中。
靠西的花窗隔扇尽数翻开,此处便成了个半敞的花厅,结了冰的延春池白晃晃一片,泛着中午日头的光,让那寒意更森,冰上一样铺了红绸缎,看起来一会儿会有冰嬉的节目。
他一转头,“宁玉凤,你亲身带人去!”
“回皇上,约有三百人。”
宋玙恐怕宋珩宋琰跑了,颀长的眼眯起来,笑得不堪欢乐,“没错,玄玉也放心坐下陪哥哥喝酒耍会儿,我们兄弟几个今儿算是齐了,常日里各忙各的,可贵聚起来,本日不过是寻个由头,大伙儿聚聚,来来,我们先碰一杯。”
“是!”宁玉凤还是那副懒怠模样,眼中却精光一闪,应喏退了下去。
见宋纶见了礼,叮咛他起家,又顺口问道:“西苑那边可热烈?”
宣德帝内心涌起不祥的预感,总有些不对劲,“派小我去看看!”
“秦王也去了?”
宣德帝一拳砸在龙床榻板上,咬着牙道:“闯!私兵杀无赦!给我保住秦王!”
世人同举杯,在空中“叮铛”轻碰,寿宴便开端了。
宁玉凤应下,正要叮咛下去,忽听外头传来错愕发急地喊声:“皇上!皇上!”
程逸风一点头:“都看过了,没人,秦王仅带了四名保护,都在外头,另有约莫五六个影卫跟着他,我都把人叫到里头来了,临时隔在偏殿内,以防他们泄漏风声。”
“叮叮咚咚”琴瑟声响起,西面的冰冻湖面上,缓缓走出几排脚蹬冰鞋,头挽高髻,身穿长裙,水袖曳地的舞姬,跟着她们脚下行动加快,或疾行,或扭转,舞姬们在湖面上做出各种外型美好的行动,霞红色的舞衣在冰面翻飞,似一团团红云飘零在湖面之上,看得厅内世人目不暇接。
立在一旁的宋纶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朝宣德帝看去。
裕德宫虽也不小,但里头倒是像小厅堂普通并列排开共八个厅,将四周围成一个圈。
宋玙待他走远,抬高嗓门对身边的程逸风道:“清场了吗?”
宋纶一抱拳回道:“人未几,约四十名来宾,殿下心忧君父,并未大肆筹办,世人只吃酒宴饮,且外头保护周到,想来也不会出乱子。”
宋珩刚进门,就有宫人瞥见他,忙迎上来道:“燕王殿下这边请,太子有令,请您上首厅。”
宋纶到外头,还遇见程逸风,打了个号召,方告别而去。
他叮咛宁玉凤,这两个儿子之间,可不能再出甚么差池了。
宋琰神采平常,偶尔微微蹙起眉,似嫌弃四周过分喧华。
这个孽子,都已经保他做太子了,为何还要对这个独一的弟弟死咬住不放!
宣德帝猛得坐直身子,公然是出事了!
周家没了,他又亲身保了宋玙,还觉得这个太子能够循分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私兵!
本日羽林卫由程逸风带了一半上这儿卖力安防,他则要在宫里头看着。
“是。”宋纶点点头:“臣与秦王、燕王,同陪着殿下坐席首。”
说完,不顾宋纶推让,揽着他肩亲热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