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油!”有人喊道。
“速传令下去,把宫门都给朕看好了!”宣德帝怒而拂袖,昂首看了看天,太阳已完整被巨兽吞入口中,六合间昏昏一片,似幽幽天国永不见日。
宁玉凤仓促而来,跪地拜道:“回皇上,燕王欲行刺圣上,企图不轨,正由影卫与羽林卫合力追捕。”
紧接着,越来越多梅花瓣颤抖起来,麋集而整齐的脚步声从梅林别传来,震得梅树似胆颤普通抖个不断。
不怕一道天火下来把自个儿给烧了?
持剑闯进燕王府,不是贼是甚么?
许振一拱手道:“大人最好将人引得离万寿宫远些,皇上这边外头有影卫和羽林卫,里头有臣照拂。最好是演上一出戏,前脚出万寿宫,再从背面绕返来,藏于偏殿内,皇上您看如何?”
“嘘!”一个年长些的婆子比了个手势:“这些不是贼!”
“走水啦!”芝兰阁内传出一嗓子喊破天的声音。
百官低伏在地,世人丁中念念有词,有人想着方才的走水警报,直起家忧心忡忡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不知皇上有没有伤害。”
胭红的梅林在越来越暗沉的天气中失了色彩,一团一团似锈红的暗火,忽一朵花瓣上将来得及被采走的积雪,悄悄一抖,簌簌落地。
他双目厉色迸发,“既然他们冲着皇上来,臣这就将人引开,那皇上您可要再换个安然之地?”
“芝兰阁在哪儿?”领头人声音冷得似剑。
宣德帝身子一震。
“你们也不消脑筋想想,全城戒严禁行的时候,另有人公开闯进燕王府来,谁有这么大本领?”
许振缓缓道:“莫非宁大人觉得这宫里就没有燕王的翅膀吗?不然这太极殿的火真是天火不成?”
“哎,可惜了。”有人低着头叹了一声。
“在东北角的梅林里头。”
他们在安然间隔下站住,一声令下,弓箭手上前,搭弓,抬臂。
跪在门口的程铨语重心长道:“圣上厚福,怎会有事?再说,皇上的安危轮不到我们如许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操心,还不如在此好好祷求天恩,以求彼苍佑我大周!”
许振见宁玉凤赶来,目色微沉,袖中的手顷刻捏紧。
“甚么人?”领头影卫蓦地转头看去。
没了燕王的燕王府,对这些影卫来讲,薄弱得似一道纱屏,怪就怪在,到处鸦雀无声。
“持续看好,一只耗子都不能放出来?”他沉声叮咛。
那人恭敬站好,目送程逸风分开,直到他走远,方才将目光又聚焦在火墙之上。
再说回到永寿宫内。
“应当,在芝兰阁中吧?”有人颤抖着小声说了一句。
宗人府的人长年在天孙贵族府中转悠的,听着婆子这么一说,个个脑袋都大了起来。
领头的影卫在王府中绕了一圈儿才找到躲在柴房里哆颤抖嗦的一群婢仆。
宁玉凤咬着牙,就是这点最让他无法,明显晓得宋珩有帮手,那帮手却在暗处,让他们何如不得!
围堵住芝兰阁的核心,又传来一阵破风声。
程逸风看着熊熊燃起的烈火,外头人底子没法冲出来,他伸手拍拍那人肩,“耐烦不错,再等等看,皇上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先回宫覆命,若要援助,随时发信号。”
领头的影卫忿忿然放动手头的弓箭,眯起了眼,这是甘愿自焚也不肯死在他们手里吗?
许振的声音俄然带着几分严峻从中间传来:“不好!”
数丛人墙分开一条道来,外头走进一个身影,“是我,皇上担忧你们需求援助。”
宁玉凤与宣德帝都侧目朝他看去。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身影呈现在芝兰阁外,个个手持弓矢长剑,从四周八方而来,将芝兰阁围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