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前次打通菊芳一样,能将香灰放入金雪莲,那人必是祖母身边的人。”
满园满池,白雪清皑,只水榭一角,坐在暖凳上的云霜,一身大红狐狸毛披风,与水面上争相恐后扑饵的红鱼,艳艳欲烈,格外夺目。
逸风从怀中取出一卷白笺,用永久沉稳不动的调调道:“已经拿来了,你画押签约便可。”
“灵芝不敢这么说,只是中间必然查漏了甚么环节。”柳姨娘是除了应氏以外,在内院权事上最有影响的人,灵芝可不想再在安府树敌。
程逸风本就有事要交代,闻言顺势坐到水榭隔扇前的罗汉榻上:“你的玉佩与镯子已给赎返来了,八百两买块翠,我竟不晓得程家大蜜斯脱手这般豪阔。”
幸亏调香院的差使,若无首要任务,隔两日去打个圈儿逛逛就行,他便将首要精力放在了清查金雪莲的下落上。
安二老爷比来忙得不成开交。
安二当然不会思疑她,但也将她平常踪迹、行事、打过交道的人,查了个里里外外,皆无非常。
逸风微皱眉:“这但是千两银子,你要给谁?”
灵芝咬着唇,蹙着眉,细细考虑着,一边道:“总会有迹可循,若觉没线索,那线索就必是在父亲考量以外的人或事中。”
说着又指了指黄鱼儿手中捧着的瓷缸:“喏,你看,才三条。这些个家伙,奸似鬼,就晓得吃,恰好不咬钩。”
云霜悄声道:“不奉告你!”说完一溜烟跑了。
安大安二一时无措,此案便又如同蜂毒之害普通,再查不下去。
她贼兮兮笑道:“哥哥,既然是给我的,是不是我要给谁画押都能够?”
“香院。”安二捻着下巴髯毛皱眉道:“你是说,柳姨娘?”
安二发明本身越来越喜好和灵芝会商事情,她思路清楚,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开导,闻言道:“你的意义?”
安大老爷亲身托了京中横行贩子的京帮,探听得共有三家铺子,有金雪莲出售,而这等代价令媛之物,必有出货记录。
安二点点头:“是这个事理,母切身边的人由她亲身措置,可个个都是忠心不二的人,若真故意害母亲,怕早到手了。何况,经手香炉的竹清已被赶出去,其他几个,再无缝隙。”
她进门解下披风交给槿姝,屋内暖香扑鼻,遂道:“父亲若觉愁闷,无妨换上茶色。”
王掌事带着她足足走了一上午,方将坊内各处走遍,质料坊、选料坊、炮制坊等等,到处井井有条,让灵芝赞叹不已。
茶色是安家独家和香之一,在香粉中添了明前龙井、云海翠峰,有提神醒脑之功。
只好将香院两个嬷嬷并一众丫头打了一顿板子,也没问出甚么东西来,最后悄悄发卖了出去。
一听汇丰钱庄,云霜立马扔了钓竿,跳起来,反身拽着程逸风胳膊,谄笑着道:“好哥哥,不打搅不打搅,你比鱼儿首要多了!”
“那汇丰店主,见你是个豪阔的,舍不得你这客人,便想拉你入股,就以那玉佩镯子做抵,因是你的东西,我也不好做主,便先来问问你的意义。”
剩程逸风独坐榻上,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
程逸风叹口气,还是是一本端庄的口气:“那好吧,本来汇丰钱庄的事儿想跟你说说,既然你赶我走,我还是不打搅了。”
云霜一愣:“晓得啊,如何了?莫非哥哥你买股了?”
话说右安门外狮子胡同程府,这日,云霜正百无聊赖,命婆子砸了后院水池一角面上的薄冰,撒一把和了芝麻饼、豆沙饼炒熟的饵料,再垂下鱼钩,钓小金鱼玩儿。
于内,安府上空布下一张悄无声气的大网,可这么多天,也没有鱼儿撞网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