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哥儿从案几上拿出一份文本范本,递畴昔道:“入股者,千两银子起,看您想买甚么?能买的铺子都在这后页列着,残剩多少股,一股多少利……”
灵芝与廷雅听得头晕脑胀,云霜却津津有味,睁大眼诘问道:“都有些甚么买卖可买股?”
廷雅则公开嘀咕:“这么多买卖,谁晓得哪门能赔哪门能赚,说白了还靠一个赌字。”
边走边朝廷雅挤挤眼:“她也不会晓得。”
车内宽广暖和,烧着热热的炭炉子,座上是一层厚绒软绵的灰鼠毛毡,座上案几另有一个被牢固住的乳钉纹豆形嵌铜琉璃香炉,融融浓香扑鼻,更暖入心脾。
边上两厅则是摆设台,摆满了各种金器玉饰、古玩奇巧,诸如西施用过的扇子,汉武帝把玩过的玉圭,唐高祖佩过的玉玦,杨玉环浴过的披帛等等。
只一个迎客小二就这般模样,灵芝不由咂了咂舌。
云霜毫不客气对小二道:“我们初度来,你们钱庄都能做些甚么?”
那小丫环一起小跑,来到琅玉院,刚进前院,就瞥见花容,忙道:“花容姐姐,三女人……”
“恰是。”小二指着大厅两侧:“这些个死货,都是能够买卖的,女人们如有喜好的,也可挑几件去。”
她先是惊奇地看了一圈晚庭陈列,几日不见,到处焕然一新,再不是阿谁陈旧不堪的粗陋院子。
小丫环忙闭了嘴,点着头退了出去。
灵芝有些不解,看向云霜。
灵芝则嗅了嗅,细心道:“檀香与零陵香相和为君,虽夏季要温香暖人才好,但这两味和到一起,有些过热,若加上薄荷调中,既能少些温性,又能分散暖香,会更加清幽。”
廷雅问道:“那我们本日顺道去香铺看看去?”
话还未说完,灵芝和云霜对看一眼,都烦恼下去。
正阳门大街坐落在皇城以南,正阳门以外前门以里,横贯东西,是京师最繁华鼎盛的街道之一。
灵芝和廷雅还是初次来,四周打量,看得目瞪口呆。
云霜早已安排好,兴高采烈道:“去正阳大街,汇丰钱庄的总号便在那边,刚好它中间是福寿斋,那是都城最大的香铺,然后上一品香,请你俩吃全羊宴去。”
回到垂花门处,跟王婆子交代:“花容姐姐说,太太说,随她去。”
王婆子虽猜疑,却也只好压下了心机。
她心扑通扑通直跳,若换了别人,这是靠运气的事情,但对她这个重活一世的人,那真是太简朴了!
随即又忧心忡忡地看着灵芝:“我刚见过二舅母,她仿佛不晓得你要出门,我也不敢提。”
说完,不再理睬她,持续往前走去。
云霜骇怪地看着她:“你学和香啦?”
“这不就是和当铺一样?”云霜插嘴道。
劈面过来一个小二,面孔端方,笑容温暖,非常讨喜。虽只着蓝布直裰,腰上却配着青羊玉佩,看上去也代价不菲。
话还未完,就被花容一把唬了归去:“小点声吧!”
又指指屋里:“若让太太闻声再提三女人,谨慎拖了你出去打板子!太太昨儿个都发话了,三女人的事儿再别来烦她,随她折腾去吧。”
要晓得,闺阁女子,无事不得出内宅,更何况三女人已快十一岁,是个能够说聘的大女人了。这单独出门,万一冲撞到陌生男人,安家的脸面要往那里搁?
灵芝早已清算安妥,悄悄松松挽着廷雅的胳膊就往外走:“她当然不晓得。”
小二并不因三人是小女人,又是初来,就轻落怠慢,还是满面笑容耐烦道:“小的羊哥儿,女人们有事尽管询咱。我们汇丰可存银、取银,和普通钱庄无二,别的,若手头无现银,存货当银亦可,存起来的货,若存死货,那就归我们汇丰,不得再取归去,若存活货,便还能以银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