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这么说。”柳乙黛略微思考了一下,有些不忍心看到王大川悔怨自责的模样,“但是,并不全因为你。事情都有它天然的生长规律的,就像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该来的总会来的。”
屋子里椅子凳子乱动的声音清楚地传来,显现着屋内仆人的镇静。王大川耐烦地等候开门,脸上没有甚么多余的神采。
“嗯。”王大川扯了扯嘴角,流露着一股子憨劲。他俄然有些悔怨过来看看她,更悔怨敲响了门。
“甚么?”
只见柳乙黛望着火线,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只是渐渐地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不是鬼,而是妖怪。”
“嗯?”
或许这些字里,埋没着甚么奥妙吧……
“就是说,完成你们的夙愿,或者抚平你们的仇恨啊、委曲啊……你们就能够乖乖去投胎了吧?”王大川感觉这个别例可行度极高,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流泻出一抹亮色。
“叩叩叩。”
“嗯。”
这个动机,在王大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有了鬼子母神的前车之鉴,王大川对柳乙黛,多多极少在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多加了一些防备——她毕竟是鬼,就像她会任由鬼子母神抓走赵小磊一样,她说不定也会对砖窑里任何一只鬼听任自行。
她那一袭长长的红色罗裙,依地而坐的模样仿佛仙女。但王大川则是个实打实的粗老夫。
每次走进砖场,王大川都能感遭到来自砖窑那边披收回来的庞大哀怨。脑海中反响起梦中那几个鬼童唱的那首儿歌——“烧红砖,烧红砖,窑洞里烧的是人和砖……”
“……你不感觉你说这话,对于一个方才从玉玦里消弭封印出来的人来讲很不应时宜吗?”
柳乙黛怔怔地点了点头,又快速地点头,哑然发笑:“算了吧,这么多灵魂,你如何能够救得过来。”
“你必然是晓得了?”
王大川朝着窑洞走去。他取出晶莹剔透的玉玦,看着上面并不熟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