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到他俄然柔嫩下来的眼神,不由有些想躲闪,可这话,却如何让她听不明白。
撤除故去的母亲以外,他对其他女子尽到一个礼就已经充足,哪怕对那些庶母们,也只是面上礼数全面,至于其他一概不沾身。更别提像现在这般为了一个女子患得患失,内心想着如何讨她欢心,恐怕本身一个不慎,便惹得她的讨厌。
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分开郢都以后,国君是否来过?”
屈眳带着她回郢都了,返来的时候,顺手把她在云梦泽救的小鹿也一块带了归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同一卷风,一下就跑的没有影子。
有段时候没有进食,小鹿吃东西起来就格外的多。半夏喂的全神灌输,冷不防听到背后一句,“甚么时候带来的?”
“小事?国君来临臣下居处,这可不是小事。”
“苏己。”她才低了头,就听到他悄悄唤了一声。
“至于侍寝之事,可交给陪媵和其他侧室。”
屈眳听得眉头拧了个结。
在渚宫胡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到下头卿大夫家里来要人,这就太混闹了。
本来屈眳就是担忧楚王会出尔反尔,才把她给带到云梦来避风头的。如果真正论起来,他就算不帮她, 她也不能怪他。毕竟两人无缘无端,至于阿谁甚么拯救之恩, 她救人的时候, 实在也没想着必然要屈眳酬谢甚么的,更何况当时阿谁环境, 屈眳还记得把她带上, 而不是任由她被大水淹没, 是她应当对屈眳道一声谢才是。
这话一出,屈眳立即脸就拉了下来。
半夏利诱不解,这个另有甚么为何?
半夏见他如此高冷姿势,本来想好的话一下卡在后领里,都不晓得如何说出口。“昨夜……”
在屈襄看来,半夏的确受了委曲,毕竟楚王即便在他看来如何幼年,在半夏看来,还是高高在上。
回到旷别已久的宫邸,半夏很有些感慨。
他再拖, 也不能一向陪着她在这儿, 起码在父亲回郢都之前赶归去。
秦晋之好,看起来嘉话一件,但是两国之间结好结的快,可翻脸起来也更快。在屈襄出使秦国的时候,秦晋两国就因晋侯没有兑现之前要赠送秦国几座城池的信誉,乃至秦国海内大灾引发了饥荒,秦国也不肯就此罢休。
半夏恼了,“既然是妇人之见,为何吾子还要来问我?”
屈襄从半夏那边出来,连日驰驱的怠倦也好了很多。
她掉头就走,也不管屈眳还站在那儿了。
半夏点头。
回绝了楚王,想必也是受了很多惊吓。
半夏惊奇的微微张大嘴,她才十九岁,结婚嫁人对她来讲实在是过分悠远。
“但是寡人可不想陪着一个幼女。”楚王说着,向屈襄促狭一笑。
这话从甚有严肃的屈襄嘴里说出来,有安抚民气的力量。
过了好会, 屈眳满脸抱愧, “看来我不能陪苏己在这里呆久了。”
“左尹方才从秦国返来,千里迢迢舟车劳累,不如早些安息?”半夏考虑着言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