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一边对他虚与委蛇，一边暗中调查凉州案，竟然还暗中联络到了梅旭文。
蔡冲躬身退下，很快一身儒衣大衫，发须皆白的梅老先生大步走出去。
“你！”隆庆帝气急废弛。
说罢，伏地顿首。
隆庆帝心中怒极，面上却不能暴露分毫。
脱口而出道：“不是朕的错，朕也是被蒙蔽的。
朕只是让你查探究竟，如果真有谋逆之心，再行措置。
雨过天青色的茶盏正恰好砸在恒王鬓角上，内里的茶水洒了恒王一脸。
梅老先生却并没有站起来，反而接着道：
天下读书民气中最尊崇的人。
先把人弄走了再找领头的各个击破罢了。
此事如有半点子虚之处，老臣本日都不会站在这大殿之上。”
隆庆帝望着他手里的手札，一刹时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升起，沿着后背直窜到了天灵盖。
父皇，就让儿臣出面去同他们调停，他们如果冥顽不灵，儿臣...儿臣便让禁卫军把他们.....”
隆庆帝神采乌青。
“朕若不下罪己诏呢？”
隆庆帝眼底突然掀起狂怒之色。
“谢陛下。”
“刚才臣行的是拜见君王的礼节，眼下臣要实施的是为人臣子的道义。
梅老先生慷慨陈词，说到此处，声音蓦地拔高了两分。
父皇还没听他把话说完茶盏就砸了过来。
“请陛下立即命令诛杀安宁侯这等搏斗功臣的刽子手。
他看着殿内跪的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最后落在了安宁侯身上。
不管是臣子，还是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陛下既为君父，便当有一颗慈爱宽和之心，此乃仁君之道。
“当年若不是你用谗言构陷镇国公和陆家军，朕如何会信赖你？
梅老先生扯了扯衣衫一脸正色，对峙跪下。
朕误听了他的谗言，以是才命令让他前去查探究竟，朕没让他杀人啊。
来人啊，将这等不忠不义，杀良冒功的东西给朕拖下去，便可抄家灭族！”
该死的陆玉，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竟然还留下烂摊子。
那些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向来长于杀人不见血，一张嘴，一杆笔便能杀人于无形。
隆庆帝阴沉着脸问：“老先生到底想说甚么？”
陛下也应当下罪己诏，方能稳社稷，安民气啊。”
安宁侯神采大变，心中升起激烈的惊惧。
让他向陆家报歉？向那些愚笨的百姓认错？
君上不仁，便是臣之过啊。”
“陛下，午门外已经有百姓也跟着跪下了，有士子晕倒了，另有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