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德较着一呆,他艰巨的吞了一口唾沫,才开口道:“那些人昨夜并不在现场,就算叫来,估计也是白搭力量问不出甚么来。何况现在已是中午,忙活了一上午想必大伙也感到肚饿了,不如我们用过午膳,再持续查问?”
他这番话只要传出去,恐怕朝廷不但不会对他降罪,还会因为救火有功,给他必然的封赏。不然就是寒了十万将士的心。
刘晖微微一笑,侧头对呆若木鸡的谢景德道:“谢副将,你不会以为统统的巡夜兵士都会肚饿,以是在每个粮仓都藏着松木,然后又可巧的全数被扑灭了吧!”
刘晖摇了点头,收回了目光,持续道:“朝廷用来收买粮草的银两每年都是有定规的,比来几年又不承平,西北连着三年大旱颗粒无收,国库的银子大多用来施助哀鸿,已是入不敷出。为了筹集这批粮草,你可知朝中那些老臣们费了多少口舌,愁白了多少头发。本日,你却奉告我,这些堆积了无数民气血的粮草被一把火给烧了......”
“王爷,这边也发明燃尽的松木。”
谢景德被他这一笑弄得胆战心惊,还好刘晖很快收回视野。他站起家,对凤七叮咛道:“将这些烧尽的碳木另有底下的灰烬全数收起来,这些就是有人放火的铁证。”
谢景德在一旁伸长脖子瞧了一眼,随即嘲笑道:“都烧成如许了,你还能看出是松木?”
刘晖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谢景德的胳膊,道:“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随即,他又侧头对一旁面色丢脸的谢景德道:“我翁家人向来不消旁人来顶罪,贤王如果以为这场火是翁家人的任务,就算家父不在,也有我们几个不孝子替他接管朝廷的降罪。”
谢景德还将来得及松口气,又有人疾步而来,道:“王爷,那边粮仓发明一堆燃尽的松木。”
刘晖伸脱手指怠倦的捏了捏鼻梁,道:“这些不消你操心,将他们都叫来就是!”
刘晖细心闻了闻凤七的指腹,又昂首瞥了一眼谢景德。见他紧闭双唇诚恳的待在一旁,他不由勾唇一笑。
行完礼,翁郎将沉声道:“我若不在此,也不知伸谢副将对家父,对将军府如此保护!”
谢景德痛心疾首的呵叱道:“你听听,因为你的渎职,害得军中十万将士要面对难捱的温饱,害得国库白白丧失了一大笔银钱,害得朝廷里那些老臣们心血白搭,害得皇上......总之,你即使被千刀万剐,也不敷以抵消身上的罪孽。”
谢景德的冲动仿佛让刘晖有些不测,他愣怔了一下,才皱眉道:“谢副将,这位是?”
刘晖也走畴昔,蹲下来检察。
“王爷,部属也发明燃尽的松木......”
谢景德温馨的今后靠了靠,他昂首望了望天气,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靠近中午。他砸了砸嘴,摸了摸咕噜作响的肚子,心中又有些遗憾。本来昨夜承诺给如烟买赤金明珠头面的,看来本日只能临时失期了。回到府里,这个小蹄子还不晓得要如何闹腾呢!
大汉的声音固然高耸,可军中熟谙他的人一样很多。有人惊呼道:“是翁郎将”世人纷繁让开一条道,让这位本不该呈现的翁家宗子顺利通过。
好一个有情有义,恭敬上官,体恤部属的忠臣。
不管谢景德再如何不肯意,刘晖的保护与翁郎将带来的人,还是有条不紊的进入废墟内,开端细细搜索证据。而刘晖则让人临时搭起桌案,开端一个个的鞠问昨夜卖力巡查粮仓的军士。
谢景德面上再也挂不住了,他一甩袍袖,调侃道:“如此说来,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好!谢副将真是高义,本王实在佩服!”刘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不过这场火究竟是不测,还是有人用心为之,这些都没有查清楚,你就如许急着帮翁老将军认罪,未免也太火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