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星潇启很有些不测埠盯着慧念大师看了半天,心中已不知转过了多少动机,方微微点头道:“大师能有此憬悟,朕亦甚感欣喜。十年前的那段旧案,实乃是朕心头之痛!雪老盟主一代英豪,竟殁于那偏僻的山谷当中,且至今尚未查到任何实据,足以将凶嫌缉拿归案。本日大师若能说出那凶嫌之名,也算是了了朕的一桩苦衷。”
“恰是。并且不但仅是参与此中,萧玉应当还是这整件事的运营者。他操纵曾与贫僧定下的十年之约,将贫僧诱至寺外,令贫僧中了他早已布在雪中的奇毒,落空了内力,没法施援寺内,乃至寺庙被焚,同门遭劫,而囚于寺中的萧天绝也被萧玉派去的人强行救出。”
浩星潇启瞥了一眼寂然垂目而立的雪幽幽,又将目光转回到慧念大师的身上,面色严峻地沉声道:“此事朕已知悉,三位护寺神僧同时罹难,实乃大裕举国之殇。朕已命人彻查此事,务要将真凶缉拿归案。大师虽有首坐之责,但遭受如此劲敌,能够自保已是幸事,朕岂能再无端加罪于你?”
“这个萧玉厥后被人从订婚王府中救走了。莫非昨日的闯寺劫人事件,也有此子参与此中吗?”
“阿弥陀佛,贫僧本日进宫,就是要向陛下禀明十年前藏涧谷旧案的委曲。只是以案亦牵涉到忠义盟前盟主雪平皓及其十余名部属,贫僧便也将雪宗主请来一同面圣,但愿在圣驾前将藏涧谷之秘悉数道出,同时也是还雪宗主一个早该晓得的本相。”
慧念大师先低诵了一声佛号,随即上前道:“陛下,昨日济世寺遭袭,三位护寺僧侣遇害,数间禅舍被焚。贫僧身为护寺僧首坐,未能尽到护寺之责,特来向陛下请罪!”
“阿弥陀佛,贫僧固然痴愚,却也能够体味陛下治国的一番良苦用心。只是当时见到那般惨景,心中实在不忍,但贫僧也未再持续劝止雪盟主。谁知就在火起以后,异变突生,本已被贫僧制住的萧天绝竟单独冲开了穴道,状如疯魔普通地扑向了雪盟主。只是瞬息之间,雪盟主便被他徒手扯破,当时情状之可骇,实是令人不忍卒睹!待贫僧等反应过来欲上前制止时,忠义盟的人已悉数被萧天绝所杀。贫僧等固然拼尽尽力,却还是被他一一击伤――”
“阿弥陀佛,贫僧定不负陛下所托!”
“贫僧谢过陛下不罪之恩。”
大裕皇宫选德殿内,雪幽幽和慧念大师一同向坐在大殿之上的天子陛下见礼。
慧念大师寂然答道:“请陛下放心,贫僧一向服膺当年心悔大师的教诲,时候不敢健忘济世寺所担当的护国重责!”
“二位卿家平身。可贵本日你们同来见朕,不知究竟所为何事啊?”裕帝浩星潇启含笑问道。
听到此处,浩星潇启不由得深深地感喟了一声,道:“大师是削发之人,心存慈念亦属该当!只是隐族邪报酬祸大裕已久,确是半分也不能姑息。那些妇孺虽是可悯,但为了大裕国能够长治久安,倒是不得不做出如此捐躯,还望大师能够谅解朕的这番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