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躺在被子里,被暖和裹挟着,感觉暖洋洋的。这暖和有来自于被褥,来自于云竹姐留下的体温,但也有着情感上的,来自于方才云竹姐的说话。她感觉身材与心神都很放松,可就是没法睡着。
为朋为友,为朋友仇家,又或者哪怕是当初在金风楼时能够为恭维的恩客,平心而论她都会赏识宁毅这类男人。但只是在这件事上,明智奉告她云竹姐与宁毅还不如分掉呢,不然今后必定会有很多悲伤的。因而到得这个凌晨时分,她还是忍不住将题目又问了出来。
“嗯?”
偶然之间,有甚么东西滴在了手背上,凉沁沁的,她举起手背看了看,随后抬开端来。
云竹笑了笑:“人生活着,能找到一个能够拜托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啊。”
“下雨了……”
飘落的雨丝从天而降,腐败前后,本就是阴雨霏霏的季候,原也不是甚么奇特的事情。只是间隔夏季独一一个月的时候,雨下一个凌晨,她便少了与宁毅会面的一次机遇,如此想来,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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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以往的那些日子,在床上聊了一会儿,云竹还是先起床了。此时客堂里实在已经亮起了灯光,锦儿的丫环扣儿适应了两位仆人的作息,起得比她们更早一些,烧好了洗脸的热水,等着云竹起来用。
不一会儿锦儿也起来了,看看门外飘落的雨丝,竟也有些遗憾的模样:“嗯?那家伙明天没法来了么……本来另有些话要跟他说的。”
“天亮了都不睡,以是白日必定会打打盹的。”锦儿打了个大呵欠,闭着的眼睛没有展开,半晌以后才咕哝道:“梧桐树,半夜雨……明显是说春季,为赋新词强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