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路晓得多说无用,把心一横,便与这断头鬼缠斗起来。这断头鬼进犯招数独特,一头一身两处夹攻,比起刚才那饿溺二鬼不知短长了多少,萧问路既要遁藏脑袋的撕咬,还要防备身材的攻击,顿时腹背受敌,险象环生。
两小我跑了没几步,眼看就能到阴阳路的断崖处了,却一齐颠仆在地。两小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神采青紫,浑身颤栗。刚才萧问路和萧粒粒两小我都被阳精铁铸就的笼子炽烤了好久,又被数不清的鬼兵侵入了一身的阴气,能够跑到这里已经是在竭力支撑,而现在体内阴气压过阳气,手上被阳精石烧伤的部位还在不断地耗损身材里的血液,现在他们已经精疲力尽,固然出口近在面前,但就是动不了了。
萧问路早就感遭到了后背传来的丝丝寒意,那是鬼才有的阴气。现在背后成百上千的鬼兵开释出的沉重阴气正一点一点从他的皮肤侵入身材,每侵入一寸,萧问路身上的阳气就被耗损掉一分,他乃至能够感遭到,本身的骨头正在一点一点地结上冰霜。
公然,方才还在远处的那团黑影,不知不觉地就站到了萧问路的身后。只见数不清的鬼兵各持兵器,黑压压地排成阵列,个个脸孔狰狞,令人目不敢视,胆量小的见了这么多恶形恶状的死人站在本身面前,只怕也要顿时吓死,插手亡魂的行列。
在两小我的一起用力下,雕栏的间隙开端渐渐扩大,但萧粒粒几次钻出去都失利了。萧家父子俩垂垂感到体力不支,两双手都被烧得不成模样,合两人之力开释出的“焚魂冥火”也渐成风中之烛,眼看就要燃烧了。
萧粒粒向来面无神采的脸上,不晓得甚么时候挂上了两道亮晶晶的泪痕。他伸出两只小手,握在了萧问路的手上。顿时,“焚魂冥火”摇摆的蓝光大盛,而氛围中的焦臭味也更加浓烈了,父子俩的手都被阳精铁铸就的雕栏烧坏了。
他很想问问萧粒粒这串珠子是从那里来的,但是他已经没有力量去问了,并且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松开已经被烧焦的手,将萧粒粒从笼子里拉了出来,双臂一环,紧紧地将他抱在了怀里,父子俩的眼睛都不由潮湿了。
既然这围栏是用阳精铁铸成的,萧问路的手被烧焦也就不敷为奇了。阳精铁是阳间一种极其希少的金属,是经太阳悠长的晖映,接收了太阳的精气天生的,属于纯阳之物,连带有阴气的活人都碰不得,更别说纯阴的灵魂了。萧粒粒说得对,如果硬来的话,只怕萧问路的魂被这阳精铁烧得精光,他也不成能把萧粒粒救出来。
只见身后直挺挺地站着一个无头人,脖子断口处还能看到森森白骨和斑斑血渍。他左手上托着一颗人头,姿式仿佛餐厅的办事员托着盘子上菜一样,而方才说话的就是这颗人头了。
萧问路两只手一握阳精铁铸就的雕栏,“焚魂冥火”与阳精铁一打仗,顿时收回“咝拉”一声巨响,一阵白烟升起,中间还异化着模糊的皮肉烧焦的气味。
萧问路远了望去,只见萧粒粒被关在一个很小的“笼子”里,一动也不动。这个“笼子”实在太小,使得他只能伸直着身子,连背都挺不直,头也只能低下去,深深地埋在两膝中间。
两小我披着一身刺眼的光芒,穿太重重鬼兵,有如进入无人之境,谁也拦不了他们,那些鬼兵只敢怪叫,哪个敢近身?就如许,两小我来到了拘魂场的鸿沟,向无尽乌黑的虚空中一跃,一阵不辨方向的飘浮过后,两小我终究回到了阴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