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桑让同我一样,可他却担下这么大个担子。”江溢长舒一口气,“他都不计算那些过往,我也没甚么好计算的,更何况,光桑让这一个来由,就充足我归去了。来岁的百宴、弟子新晋、长老候选,我不想统统的事都压在他身上。”
他的话是把身故的唐轻尘偿还,可残魂一旦离体,那唐轻尘的死又如何解释?寻踪谷定会穷究,到时卷入此中的还是甘青司本人。
“若儿。”
“那我呢?”甘青司不言,唯有愁眉深似海,席若白决然调头,扬鞭之际他道,“你去报你的恩,恕席若白不作陪。”
“若白。”
因灵力耗余无几,香罗又回归小女孩模样,委曲的小脸非常惹人怜,子月弯身便将她抱在怀里随席子期他们走回观众席。
席子期脑海迷蒙,靠在江溢怀里轻声道,“无浪,我未曾强撑。”
“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这敦睦的氛围一向持续到翌日凌晨,一行人清算好行李后便策马出城,还未远行几里路,身后便是狂乱马蹄声,嘶鸣声过,几道身影越至他们身前,世人赶紧勒马,待风尘散尽,唐霜天、唐鸢儿几人横剑于前路。
“凭甚么?”
唐鸢儿也实在活力,纵使工具是自家师兄她也还是忍不住道,“你太让人绝望了,竟如此对待席七师兄,当日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席若白的话将甘青司心中所结去了很多,他道,“拭目以待。”
“夙冶……,”甘云归晓得甘青司尚未规复,又怎能和他们相拼,他跳上马来到他身边,决然道,“我陪你。”
“你虽是高阶渡灵仍有风险,不必。”
酒余夜后,席若白见席子期灵力构筑稳定这才退出房间,而楼下四人聊得甚欢,老远便能闻声几人开朗的笑声。
一听这话江溢差点没喷对方一脸,他仓猝咽下酒水,道,“我说青司兄,你这是换着招折腾我呢?”
“这功绩我可不担,还是让给杜康兄吧。”甘青司斟了两杯,把中间的甘云归和金玉堂看得双眼发直。
见两人如此寻踪谷人不得唏嘘,甘青司和席若白的两次存亡拜别相见都是世人亲眼所见,可现在这场面加上唐轻尘自是有些诡异,甘青司两次保护唐轻尘多少让人看走了味道。几近都以为甘青司变了心,毕竟贰心属男人,而唐轻尘又是男人中不成多得的美人,个个嗟叹不已。
“我会返来,桑让,我回梦岭,与你一起守可好?”江溢心疼极了,在他耳旁道,“桑让,歇息会儿吧,我在。”
江溢边摆头边笑,“猜也晓得你介怀,可青司兄我们也不生分了,这么多事都过来了你还不晓得我吗?”
“如果你和无浪兄都在,席二师兄或许不会这么辛苦。”甘青司感慨道,本来四更天应是几人在惊雀台大展风采,可却因为他才遗憾使然。
当时大师才晓得就连酒量席若白都深藏不露,而后也再无人于任何场合找他喝酒,包含江溢,那的确就是自找虐。
不但寻踪谷人吓到,就连甘云归也一并吓了去,他晓得事情的严峻性,当然不肯甘青司无端背负罪名,他道,“夙冶,于情于理我该走。”他冒死使眼色给甘青司可对方恍若未见。
见两人要小酌一番,席若白也离了席,道,“我去看看二师兄,明日须得赶路,莫多饮。”
江溢上前扶住席子期,道,“桑让,你做得很好。”
“若我说让他走呢?”席若白眼中执意不下看得身后江溢和席子期心惊。
甘青司举酒,对方碰了下杯子率然一笑。
“若白,无浪说他要返来。”
席子期轻叹,“不必,他定有很多事要和青司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