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看出你有何悔过之意。”
甘青司也慌,只是大要强装得极其淡定,他从没这么近看过席若白。印象中的席若白就很都雅,他的都雅不是女子的美好,而是男人的俊美,看得甘青司心动。他错开两人视野,嗓子发干道,“席至公子真要甘某献身不成?”
席若白点头,怠倦地闭上眼,不消一会儿便昏甜睡去。
“小主子,王爷传信让你去东吴回收白瞳。”靳谌把纸笺放在桌面,上边朱红四个大字‘白瞳听令’尤其显眼。
驾马车的席子期心中郁结,他实在设想不到席真会如此固执。这劫,难过。
“溢儿。”席真惭愧地看他。
“我是修鬼术之人,比起你更能担杀孽,你固然尝尝。”江溢晓得这是在威胁他,但是若他不这么做,席真就会毁。
“溢儿!”
“夙冶……,”席若白不知所措的叫着他,心跳不已。
屈身蹲坐在踏凳,地板躺着被他绊下来的被子和甘青司遗落的丝绢,好一会儿他悠悠伸脱手,而后顿在空中半刻,最后将被条拉过揣在怀中。他俄然抱怨起甘青司的沉着,如果那人真送他便好了。
席若白趴在他胸口不动,揪紧他的领子,甘青司觉得他是在闹小孩子别扭,一拍他腚,又把手收回他腰间,“如何?还想赖在我身上?”
此处是平欢与酆阳之间的过路堆栈,并无甚么繁华景色,有的只是绿荫成海。
坐到车外,江溢靠在席子期肩上,通灵一开。
席子期淡笑着看向他,“嗯。”
席若白心神不宁的穿戴衣服,神采像是思考的苍茫又像解惑的欣喜。屋内混乱,换做常日他早就已经清算妥当,可现在心机全无。
甘青司一把拉人进怀里,靠近道,“你想如何送?”
甘青司心想,鬼压床他还能对付,仙压床这体例可好解?
“王爷说如果你四更天你不带上他,他便亲身带你去。”
垫在他脑后的手撤回到他腰间,甘青司问,“席至公子说想如何?”
江溢忍不住调侃他,“青司兄,莫非又是鬼压床?”
肩头一沉,甘青司微微轻叹道,“听欢,莫怕。”江溢和席真的对话守在马车边的两人全都耳闻,他晓得此人是想去安慰,但是他只会把事情都憋在内心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