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写得中规中矩的,这画嘛,”此人啧啧两声,一大口西瓜咬下去,“可惜了。”
“都在鼓噪甚么!”咳嗽声不竭,老者负手走进堂内,他看到站得生硬的甘青司,一清嗓子,“通都来的小世子?”
一本书砸在他腿上,“老练。”
苏萝衣明眸一意向他款款见礼道,“东吴以禅修为法,又以悟法为术,控六合之灵气。”
立起书,甘青司侧过脸干瞪他。
“阿爹说的?”
万俟云寥也是作揖,“南梁以体格为术,以修身整我,以养性炼气,运六合之灵气。”
见书院早已满座,甘青司挑眉,冷静跑到最后一排靠着柱子啃桃。
想他和自家弟弟打的死去活来才抢先跑到四国,没想到这里竟然无趣到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真是报应啊报应!
四国当中,东吴学的是禅修之法,南梁习的是武学之路,西越练的是仙灵之术,只要北楚召的是鬼邪之道。三国中很多人自夸公理之士,视通都如蛇蝎,这久而久之,上至官僚下至百姓无不对北楚敬而远之。这一年一度的四国修学,来的多是王谢贵族的孩子,听多大人们教诲,天然冷淡来自通都的甘青司。
弱气把手收回,甘青司把脚伸畴昔,“那插脚可要得?”
哟呵,都把国端上来了,那他甘青司可不能落下风,更不能丢他阿爹阿娘脸,做个小人便是,“那豪情好,我们北楚人眦睚必报,没你们风雅,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他是真真看出对方额上青筋凸起,莫非他们西越人于礼不能如此叫喊?清咳两声,甘青司抬手一礼,慎重道,“通都甘青司给若白女人赔罪了,还望女人莫见怪。”
“一码归一码,主上说的。”
来人气得脸都青了,拂袖回到坐位。
席若白又换了个睡姿。
“不愧是南梁皇子啊!”
“胡说八道甚么!”
“我们通都夜晚绝对壮观,家家户户屋里屋外点灯彻夜,城楼上一望,十里红灯照长坊,那叫一个妙啊。”
这就很窘了,他莫非说错了甚么?
“是。”
林寻之点了点折扇,他记得北楚来人已是十余年前,当初便有很多人发起逐出其之意,后边北楚就再无人肄业,明面上是为了和缓三国干系,可林寻之对甘良的性子一清二楚,那就是懒得措置。无法道,“北楚。”
“诸位小主子,我家小主子口无遮拦,如有诸多获咎,还请莫要放在心上。”像是背书似的一字一句念出,一本端庄得让人感觉好笑。
待他抬开端,席若白面无神采的脸已是狰狞之态,握紧手中丝绢夺步而去,留下合座的笑声。
“是,先生。”答复得当真可还是把顾伯活力得不轻。
我的娘啊,甘青司退了一步,算了算了,阿爹说过要尊礼守法,还是当真道个歉好。
顾伯生戒尺一砸,“如何?不会念?”
“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很多人已经笑倒在地上了。
一听通都,大师都倒吸口气,默契四散开。
“南梁。”
“多谢。”
“下贱。”
四国府修子堂齐聚东吴、西越、南梁、北楚之才俊,此中不乏王公贵族,最较着的当属被少男少女围成圈的万俟云寥。
“那里可惜了,真是,你谁啊?”
“嗯。”
下午体术课安排在四国观海亭,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抚玩美景,好不畅快。四国府别名溟中渊,地处四国中间,抱海而座,雾气横生,日出之时金光粼粼,恍若仙岛,海上灵气乃四国最浓烈之地,汲六合之华。由此,四国各大超卓弟子都被送往此处肄业取道,此处之人非论出处,非论来处,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