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瑞安长公主瞅着事情谈妥,偶然与陶灼华对付,又问了几句她的箱笼可曾规整,畴前送她的衣裳金饰可都办理齐备。
陶灼华将帕子系在衣衿上,悄悄抚平了衣衫上的皱褶,有些难堪地说道:“殿下,灼华本不是金尊玉贵的出身,身边有娟姨与茯苓做伴便够了。菖蒲与忍冬姐姐都是府里的二等丫头,忍冬又是费嬷嬷的孙女,我那里敢留在身边。”
连那架前朝的梅花断纹古琴,也被陶灼华命茯苓一并装入了琴匣当中。
陶灼华沿着金竹婆娑的巷子盘跚而上,遥遥了望凤凰台的方向。想到瑞安长公主傲视天下的野心,再想到本身与陶家人宿世的血债,暗自下定决计,此生必然要让芙蓉洲的蟠龙纹永沉谷底,更让凤凰台的凤凰不能遨游。
“灼华,你这一去,少则三蒲月,多则一年半载,身边没几个近身奉侍的如何可行?娟娘与茯苓两个,一个年纪太大,一个又太小,不如便留在府中,待你娘舅他们进了京,我便将她们归还你娘舅府上。我筹算另叫菖蒲跟着你,另有我身边一个叫忍冬的丫头,也非常聪明,便都给你吧。”
陶灼华年青稚嫩的面庞上便暴露丝丝甜笑,似初绽的桃蕊般嫩红轻柔,她悄悄说道:“未曾落下一丝东西,全都清算安妥了。”
她胡乱伸手指着费嬷嬷道:“不怪灼华忐忑,你转头也教诲忍冬两句。奉告她跟着谁便是谁的丫头,只许一心奉养主子,不准胡乱肇事。“
临行期近,长公主最后一次在芙蓉洲召见陶灼华。
办理的行装里,不但单有长公主预备的衣裳金饰,另有好些叠翠园的古玩安排,炕桌上的琉璃海棠花、花厅里的绿松石盆景,满是代价连城。
那块染了豆种的帕子固然惟妙惟肖,却铁定不是出自茯苓之手。若不是忍冬耳濡目染,又怎能模了茯苓的绣法,还会留意她们在帕子上绣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