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琴便似是温良有害的小鹿,携着陶灼华的手道:“姐妹之间,那里需求这般客气。姐姐路上辛苦,我先送你归去歇息。有甚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瞧着陶灼华透出微微热切的目光,瑞安长公主心上一紧,她粉饰地想要抬手笼笼鬓边的丝发,护甲却勾住了几根青丝,如搅乱的丝带般胶葛不清。
她水眸颤颤,落了几滴泪珠,语气里添了些哀切:“来时方传闻姐姐的母亲过世,梓琴难过万分,是以归去换了素衣,以是来得晚些,姐姐莫怪。”
院子还是当年的院子,粉垣上挂着满架的登山虎,几丛丁香扬扬洒洒开满枝桠,一座黛瓦灰砖的小楼掩映在几杆翠竹之间,上头古锦斑斓的牌匾上写着“夕照”两字,到与她的名字相依。
仍然是菖蒲打起帘子,苏梓琴走在前头,陶灼华裙袂摇摆,沉寂地随在背面。
两顶肩舆一起前行,来到公主府后花圃的东南隅。小轿缓缓落下,苏梓琴搭着虎魄的手出得轿来,瞥见陶灼华已然本身撩起轿帘,轻巧巧地下了轿,目光温馨地瞧着前头那一树粉垣灰瓦的院落。
两扇半敞的黑漆快意门,青石门楣上是龙飞凤舞的“叠翠”二字。
她暖暖笑道:“你父亲说得很对,本宫和他天然会善待于你。只是夕颜你现在已归了长公主府,便该认了我们这门亲才是,如何能再跟着仆人们唤甚么大人?到叫外人闻声了笑话。”
“姐姐对下人真好,甚么时候都想着她们”,苏梓琴一语双关,命珍珠去寻娟娘和茯苓,本身携着陶灼华先上了小轿。
见陶灼华踟躇不言,只是悄悄咬住下唇,长公主也不在一时半刻与她计算,矜持地笑道:“梓琴方才有句话说得好,我们来日方长,你们先下去吧。”
陶灼华目光融融,似有水汽氤氲。她屈膝行了个礼,语气间带了几分打动。
叠翠园、夕照楼,宿世的陶灼华曾在这里住了个把月的光阴,尝尽人生百态,又与家人远隔天涯。现在旧地重回,她便如一只涅槃的凤凰,想要将宿世的仇恨纵情燃烧,将这一世衬着得更加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