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鲜红从江森嘴角蜿蜒流下,也不知是血,还是那鲜红如血的酒。
樊春雷此话一出,可真是叫那些人炸开了锅,对着樊春雷好生谩骂。正所谓士可杀,不成辱。你痛骂这些娼妓天然是没有甚么干系,但竟敢把在场的各位都给骂个狗血淋头,这可就不得了了!就连高台下的江森,眉头也不由皱了一皱。
霸气,且无法!
玉杯坠地,人亦扑倒在地。
“蟾蜍肝、蜘蛛心、黄蜂胆、蜈蚣足、老蛇皮......上虞还是少说了一样,这人间另有甚么比得上女人的心肝血更毒的呢?”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仙子的风采,岂是你这等人能够看的!”
正所谓,香水有毒,我想就是这般事理了!”
“手尚且如此,那又该是如何的美人!”
这“男人”如何会没有喉珠呢?
“我也要!给我一杯!”
这词,刚柔并济,明显是如此柔情的异象,竟然能够以如此豪宕是文风去撰写,此子绝非普通!
看了眼在高台之下的江森,樊春雷嘴角暴露一个浅浅的笑意。
酿酒配以四时,佐以风水,这些都是常有的。在酒中加以些许毒物,也不是甚么罕见事,但这“艳人香”却实在有些诡异。
一声呼啸,止住了这些无尽头的斥责。
“这位公子敢喝吗?”帐幔后那空灵的声音传出,“这艳人香但是草月会馆的珍品,那些酿酒大师挤破了脑袋也只为了喝上一口此人间玉酿美酒,今儿个如何是成了一杯见血封喉的鸠酒,连个敢喝的人都没有?”
“吵甚么吵!不就是喝酒吗?这就给你们喝个够!”一声柔滑但又是带着满满不悦的的声声响起。
“小子!你敢喝这酒!不怕小爷撕了你?”
闻声这些人的号令,小女人脸上嘲笑的意味更浓了,听她说道:“这酒是用最纯洁的古井水连络四时的无根水,用五谷之精酿制而成。需得在椒桂林再经一度春秋寒暑,然后在内里顺次放进蟾蜍肝、蜘蛛心、黄蜂胆、蜈蚣足、老蛇皮,沉入背阳水池中雪藏十一个月,才气酿上这一坛艳人香!”
闻声有人在那里评头论足,江森没有理睬,乃至连丝丝的神情都不屑于透露。
人群一片熙熙攘攘,江森只当是过耳云烟,他的眼睛只在那只手上。
“仙子,仙子,也赐我一杯吧!”
说着,从幔后伸出了一只白似璞玉、柔若无骨的手,端着一个碧绿的玉杯。
只见那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穿着富丽,但比上樊春雷足足矮了一个头,且是身材纤细,面色白净,仿佛是大病了一场。
“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如何了?”小女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方才还一个个抢着要喝的,如何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赐我一杯吧!”
“还不速速退下,不然我的刀剑但是不长眼的!”
这男人生的虽是阴柔,但五官端方、面若鹅卵,没有加以涓滴铅华脂粉,倒是如敷白粉,唇若朱砂。倒是一个讨无数女子倾慕的狐媚脸面,只是如何看都不似一个男人!
这一只手,才是引发了真正的颤动。
江森一步一步唱高台走进,口中诗词吟诵不止,四周人尽是投来不屑、鄙夷的目光,但随后又是换作了渐渐的赞叹。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该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
“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江森一向朝那处高台走去,且行且吟,不一会儿,就已经在那高台之前,在那帐幔之前。